焱海走的奇快,蔚天兰在后面连跑带走,还跟的气喘吁吁,要不是后来宓焱海终于注意到了她放缓了速度,她完全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一张瞬移符,上个社会新闻。
“头儿,你刚跟那个小子说是什么了?给他吓成那个样子?”
宓焱海抿唇,他刚刚什么也没有说,他凑近也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吴笺身上有没有怪异的地方,他想他都离开了这么多年,本事也不是当年的本事,如果有,他总该能看出来,但是没有。
宓焱海不由得怀疑那些道听途说,可身上的感觉又做不得假,这让他很矛盾。
蔚天兰见他不说话,表情也很不好,忽然福至心灵,“该不会是……天师……那啥吧?”
宓焱海点点头,对于蔚天兰他没什么好隐瞒的,宓家的天师并不是像其他家族一样是后代传承学习,而是天授的,每一代的天师身上都会出现一个神秘的纹身,他们管它叫天师符,除了是天师身份的象征,这个东西对于鬼怪的敏感度是任何法术无法比拟的,至于其他作用,他也不太清楚。
天授似乎有断代,他接收到的信息很纷杂且不连贯,按照已知的线索,下一代的宓家天师将会有一场大劫,总有应劫之人救宓家于水火之中,不论成功失败,宓家天师霸主的地位都将终结。
但天授的结果,这种终结似乎不是结束,反而是开始。
宓焱海怎么也弄不明白,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下一代必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生一个出来,大概率就是宓溟了。
蒲江祺就是那个应劫之人。
这个毋庸置疑。
吴笺会不会就是那个劫,所以不论他做什么,吴笺始终都不会离开宓家,反而还把他赶了出去。
“那个,领导啊!”
蔚天兰跟在宓焱海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小加上宓焱海走神了,完全没听见,“什么?”
“我看见小溟往那个方向走了,你确定你认识阿蒲的宿舍?”
宓焱海让她说的老脸一红,面无表情地转身换了个方向,蔚天兰赶紧跟上。
此时,蒲江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捂着额头哼唧。
徐天骄和宫万千一个在给他倒水,一个在拿毛巾。
蒲江祺一边哼唧一边在心里诅咒黄天霸,要不是黄天霸说什么有个杀人犯是恶鬼,非要带着他半夜在桥洞底下蹲点,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太困了睡着了,然后被涨起来的河水泡了一晚上而发烧!
更加可恶的是,黄天霸也被泡了!他身为专业人士,居然在盯梢的时候跟他一块睡觉,简直了!
蒲江祺呼出一口热气。
室外温度四十,他也快要四十了,他感觉他已经看见了他素未谋面的亲生爹妈了。
“蒲哥,你这么难受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宫万千把他脑门上捂热的毛巾换了一条,表情是忍不住的担忧。
徐天骄也在帮腔。
蒲江祺摆了摆手,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没想到睡一觉反而严重了,蒲江祺觉得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可以的,反正他不想再去医院了。
那地方和警局一样,克他。
叩叩叩。
“谁啊?”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宫万千在门口水池洗毛巾,他随口答了一句就把门拉开了,嘴里还在劝人,“蒲哥,你这么扛着,万一把人烧傻了怎么办?”
一抬头看见宓溟和吴笺一高一低的在门口,宫万千还有点儿不真实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对面宿舍的房号,才开口,“溟哥?吴笺?”
吴笺笑着跟他挥了挥手,宫万千的不真实感更加严重了,顺手把给蒲江祺搓得毛巾搭自己的额头上了,就听见里面徐天骄嗷唠一声喊,“万千!!你干嘛呢!毛巾毛巾!蒲哥快熟了!”
宫万千刚把毛巾从脑袋上拿下来,就感觉一阵风过,再看过去,门外只有吴笺一个人了,吴笺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但是作为和他同学了一个学期的宫万千觉得,如果吴笺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多半是有人要倒霉了。
于是他抖着手也不知道是把人推出去好还是推进来好。
吴笺倒是不客气的自己按了一下开关,轮椅咕噜噜绕过宫万千滚了进去。
Z大宿舍装修还算不错,一般是四人间,进门是洗漱间,往里走左边是高低床,右边是书桌带橱柜,最里面是阳台。
蒲江祺宿舍就住了三个人,他一个人在上铺,宫万千在他下铺,另外一个下铺是徐天骄。
宓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徐天骄踩着凳子给蒲江祺递水杯,蒲江祺仰面躺在床上,唯一露出来的小半脸颊透着不健康的红润,感觉更像是煮熟的海鲜。
“你还好吗?”以宓溟的身高,往床头一站就能完整的看见蒲江祺。
天气热,宿舍里开着空调,他身上搭着一块毛毯,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宓溟问着话,手也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