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吴笺牵着鼻子走的脑子忽然灵光了起来,把外卖丢在了手边的书桌上,转脸和吴笺对视了一眼,“我叔叔?”
吴笺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在说有可能吧。
实际上,宓溟并不是在寻求他的肯定,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掏出了手机,手机里的等待音逐渐被忙音代替,宓溟才终于正视了,只要他叔叔不愿意,他是没有办法通过手机找到他叔叔的这个事实。
宫万千弱弱地举了个手,“所以说,我蒲哥是被绑架了吗?”
手已经把那个外卖拆开了徐天骄,又默默地把外卖包装袋复原,撕开的口子还原不了,他还翻了个面,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个该不会是我蒲哥的买命钱吧??”
宓溟有些颓然地坐到了身边的椅子上,宓焱海一声不吭带走了蒲江祺,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宓焱海别墅的时候,宓焱海对他喜欢蒲江祺这件事的态度。
违法乱纪,作为官方的人,他叔叔应该不敢,难不成是带走了送到外地去,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人?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毕竟他叔叔加上他爸爸,悄无声息的把一个人送走,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不知道他叔叔有没有为难阿蒲,阿蒲是自愿跟他走的吗?那如果是自愿,他叔叔用的什么理由呢?不让他们俩相爱?
那他喜欢阿蒲这件事情,不就不是他亲口说的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宓溟整个人就蔫了下来,既然蒲江祺消失不见了,是不是说明,蒲江祺不想喜欢他?连个机会都没有就被拒绝了吗?
宓溟的脸色在短短几分钟内,在不快乐和更不快乐之间来回变换,看的宫万千和徐天骄冷汗涔涔,不由自主地抱到了一起。
吴笺没理会他们倆,操作着轮椅到了和宓溟面对面的位置停下,伸手握住了宓溟的肩膀,“哥。”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抛弃我?”
要不是宓溟脸上明显的泪痕,神情也是不容忽略的悲切,仿佛是真的被人渣抛弃了的样子,宫万千都想问一句“你们是在拍戏吗”了。
和徐天骄对视了之后,宫万千知道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继续可怜兮兮地举手提问,“那个,谁抛弃他了?”
吴笺主打一个无差别无视,眼睛就没从宓溟脸上挪开,“哥,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眼瞎看不上你呢?你别胡思乱想。”
宫万千和徐天骄再一次对视,总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应该他们听的东西,又感觉吴笺的话怪怪的,像是在内涵谁。
没给他们俩更多的时间整理思绪,宓溟忽然抬起头,“你们知道阿蒲去哪里了吗?”
两个人一起缓缓摇了摇头。
“你们倆作为他的室友,不知道他的去向?”吴笺口气十分生硬。
徐天骄当场就不愿意了,“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他舍友,又不是他监护人……哎呀,你捏我干什么?”
徐天骄低头,自己手腕捏在宫万千手里,周围一圈肉都挤在了一起,手上青筋都被捏出来了,可见宫万千用力之大,不等他抱怨,宫万千就把话头接了过来,“昨天走的急,蒲哥的手机丢宿舍了,我们也没办法跟他联系,不过前两天听说,话剧社邀请他去旅行,他同意的。不管他去哪儿了,以蒲哥的性格,他答应了,他应该会去的。”
“是这个吗?”吴笺调出手机界面。
宫万千伸头看了一眼,“对。”
最终,宫万千和徐天骄也没弄明白宓溟和吴笺到底是来找蒲江祺算账的还是来看望病人的。
只知道宓溟在确定了蒲江祺会去美术系组织的那场旅行之后,带着吴笺离开了他们宿舍。
等两人离开了之后,宫万千顺着关上的门,缓缓滑落,坐到了地面上。
徐天骄蹲在他的面前,瞧着他那种劫后余生的模样,也被弄得有些怕了起来。
“怎么了?他俩是黑白无常啊?你至于吗?”
宫万千说话前先对着他摆了摆手,连连吸了好几口气,用来平复他不断躁动的心脏,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看不见,你不懂。”
“懂什么?”
“我们美术系,有个传说,吴笺是地狱恶魔,你知道吧?”
“知道啊!”徐天骄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现在天气虽然热,但是总坐在地上对身体还是不好,脑子回忆了一下,之前听到的八卦,“他不是喜欢画地狱场景才被这么叫的吗?”
“不止。”
宫万千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神秘兮兮地欲言又止,弄得徐天骄心里痒痒的,可不论他再怎么问,宫万千都不肯再透露半句,那种表现,好像是他如果开口说了,吴笺就能当场从哪个犄角旮旯蹿出来一个手刀砍了他的脑袋。
徐天骄被他看的也有点儿心虚,吞了吞口水,准备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走了一半,忽然回头,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他俩找蒲哥,蒲哥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