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短袖绸衫,搭配一条浅色的长裤,在意外的翻滚后显得多少有些凌乱与斑驳,垂至腰间的千万青丝随风飘扬,偶尔拂过陈杳三的面庞,使得他只能隐约看见她的模样——纯洁、美丽。
“喂!呆子,你干嘛撞我?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略显刁蛮的声音瞬间就令陈杳三清醒了过来。小脸“唰!”一下红了,吃力的辩解道:“那个,呃……你没事,没受伤吧?我那个……我,我,对不起!要不,我……赔!”小脸涨得通红,两只小手别在身后早已乱成一团,还别扭地鞠了个躬。看到眼前如此滑稽的一幕,林晟儿不禁“咯,咯”笑出了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大笑的样子,陈杳三也“呵,呵”地傻笑着。
等女孩止住了笑声,陈杳三又变回了先前那副蹩脚的样子,耷拉着脑袋。
“喂!你就这么杵着?很傻诶。你叫什么,怎么也会在这里?”陈杳三一听,动作自然了不少,拨开眼前的柔顺,说道:“我叫陈杳三,耳东‘陈’,一二三的‘三’,‘杳’,呃——怎么你会在这?我住在这附近,怎么从没见过你?老实交代你到这来干什么!”说着,摆出一副小主人的样子。
“呵呵,你还真是有趣,我叫‘林晟儿’,双木‘林’,‘宸悬晟日’的晟。我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怎么知道会碰上你,还被你撞倒了。”林晟儿反驳道。
“呃。”陈杳三一阵挠头。
“噗嗤!”林晟儿笑道,“喂,陈杳三。算了,太别扭了,呆子!你还是和我说说这山上有什么吧。”
“嗯——有狼、有野猪,还有豹子。”
“停!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林晟儿连忙打断陈杳三的话语道。
“不知道。不过,相信我,我肯定能带你出去。”陈杳三说着,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却无法掩盖自己通红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撒谎。
“你一个本地人怎么连路都不认识。”林晟儿话语中多少有些可惜与无奈。
“你相信我!我可是灵皇一阶呢!一定能带你出去的!”陈杳三把他的胸脯拍得更响了。
“哼,这算什么,我爸还是仙灵呢!”林晟儿察觉到了陈杳三的低落,补充道:“不过,你也别难过。你还是比我哥哥要厉害的。他那个家伙整天修炼,都不陪我玩,无聊死了。”
陈杳三一听,双眼顿时放出了光芒,昂着首、挺着胸,抢在林晟儿前头,说道,“快跟上!”
就这样,两个小人,一前一后,一深一浅,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穿过狭小的灌丛夹缝,时而又淌过清凉的小溪,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二人走到了一个洞穴前,一直往前走着的陈杳三听见后面的脚步突然停了。
从身后传来林晟儿稚嫩儿的声音:“等等,呆子!在这儿歇会儿。话说你到底走不走得出去啊!”陈杳三听了,随意地走到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前坐下,感受着从洞中吹来的阵阵凉意,抬头看着天空,回答道:“我不清楚,但还请你相信我。”
按照平时,林晟儿绝对会大发她的性子,可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孩,她却根本生不起什么怒火。只是走到陈杳三身边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仰望天空。一片片白色的云朵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四处漫游,从这一团游向那一团,又飘向另一团的浓白,它们没有目的,却又有方向,直至全身都渐渐涨红了。在红霞的映衬下,洞口前,坐在石头上的二人一言不发,粗糙暗淡的粗布麻衣与精细光滑的绸衣将那奇妙的氛围张扬到了极点。
看着云卷云舒,还是林晟儿先说道:“呆子,你说我们如果能和这些云一样随意飘来飘去该多好。这样我想去哪就去哪。”
陈杳三听了,摇着头说道:“不。云不自由,他们是可怜虫,风往哪吹它们便往哪飘,它们掌握不了自己,而我!我们可以。而且我没有被困,只有当我们放弃了抵抗,那才是被困。”
林晟儿满眼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男孩。这个初见时,还是个动不动把天聊死,仅仅站着都别扭的男孩现在却说着些别有意味的话。前后巨大的反差令她脑中有些恍惚,竟不自主的点了点头。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站起身,提起粉拳向陈杳三砸去,受此一吓的陈杳三“哎哟!”一声,十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打我?”
林晟儿双手叉腰,略带怒意道:“就知道说什么玄来玄去的话。说什么有把握带我出去,结果都快天黑了,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灵力也没有,晚上真有你说的那些野兽怎么办?都怪你,都怪你!”
说完,“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杳三哭出了声。看着眼前变化无常的林晟儿,陈杳三只觉手足无措。又是道歉,又是安慰,甚至于跪下了,也无济于事。慌忙中,陈杳三似乎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让人所在的地面突然塌陷,紧接着两眼一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陈杳三赶忙挣扎着起来,也不顾被压伤的腿上传来的剧痛,这才露出那个被他安稳保护在身下的女孩。见林晟儿并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