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小子,别在正主前说他的糗事。”
宇髓作势要打。衣袖扯起,露出对木质假肢。
“哪有。”
青向轻易避开,带走时透朝外去。
“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蝶屋外侧人影匆忙,人人带着焦躁不安的脸。神崎站在二楼主持大局,勉强定下众人不安的情绪。
青向看了会儿,神崎太忙了,完全没发现出走廊的两人,于是没上前打扰。
他一边口头答应时透的对话,一边向蝶屋外踱步,思索胡蝶会去的地方。
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想来童磨由于忌惮杯骸刃,不会下狠手。即便如此,在床上躺了一周也……没有目击证人,不确定她离开时的情况。
童磨……
青向头疼地用手指点围栏。
早知道杯骸刃会现出本体,直接让童磨也加入战场好了,干脆利落一起解决掉,像黑死牟一样。
在他走出蝶屋的途中——时透不知道目的地,只是这么跟着他走——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悲鸣屿,脖子上一串佛珠极其有标识性。
“岩柱?”
青向略一侧头。
“一副跋山涉水的打扮,要去哪里苦修吗?”
“正解。”悲鸣屿低声念阿弥陀佛,“业果已了,是时候迈入新的修炼,在生命的试炼中探寻崭新的菩提世界。”
所以才没对产屋敷耀哉的决议提出异议。原来是早就决定离群索居修炼去了。
在青向开口前,一坨快的看不出轮廓只看出大概是明黄色的生物猛地黏上悲鸣屿,开口就是如泣如诉的悲鸣:“呜呜呜呜岩柱大人别走!您阅历多知识丰富,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弥豆子妹妹变回人类再走!一生一次的请求!”
明明被追问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是悲鸣屿,立在旁边的青向却突然几不可闻的一顿。
灶门祢豆子……光苦思胡蝶下落差不多忘记她的事了。
从检测机构那得到的报告证明弥豆子和鬼舞辻处于相互独立的关系。存在类别与珠世、杯骸刃类似,借由鬼舞辻的诱因转化,转变为与后者类似却不完全相同的物种。
总而言之,鬼舞辻死了就死了,波及不到弥豆子,杯骸刃转变回人类同样波及不到弥豆子。
难怪一直见不到灶门,正为弥豆子变回人类煞费苦心吧?
“……对了!”
青向不出声,我妻却瞟到了他的存在,一个树懒转身,趴到青向肩膀,哪怕被时透拉着脸扯也不下来,吐字不清地大喊:“青向大人!隐柱大人!宫前大人!您大人开开恩!拜托上弦一也好拜托宫前家也好,求求你再拿一份青色彼岸花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时透很努力去扯,奈何我妻好像自带超强粘性。
“佑康昨天才回绝了宫前家的来信,还不知道对方怎么说,别给他添麻烦。”
一切风平浪静,不知道宫前家从哪得到消息,特意来了封信询问青向意向,对纲常和封建家族、最主要是对做未来同学祖先没兴趣的青向干脆回绝了,现在口信还没送到宫前家,不知宫前家是何反应。总之,虽然有用过即扔的嫌疑,青向不想和宫前扯上关系。
“但是、但是,上弦一,上弦……”
但是我妻说着说着自己先消声了,突然消沉下来的小少年松手,顺从牵扯力仰躺上草地,也不站起来,就那么平躺。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躺上草地的少年阴沉的好像蘑菇,正对蓝天的脸是一眼望见的茫然。
无论是谁都没有令灶门祢豆子复原的办法。鬼杀队的古籍里没有,炭治郎那神神秘秘的漂亮医生姐姐也没有,据说能令鬼变回人类的青色彼岸花被上弦一尽数吞下,一年一生的花朵尚未长出第二茬——他的确煞费苦心地找遍了能找的方法。
“我…”
眼圈下一片青黑,鞋底踩烂的黄发少年用手腕蹭上眼角,却不断有泪水滑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和鼻涕一起流下脸,最后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弥豆子,我好没用。我才是渣男,嘴上说着对你好,其实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妻本身就是个爱哭的人。受伤了哭,生病了哭,哪怕被女孩甩手怒斥也要没用地抽鼻子落眼泪,只是这次的哭与以往不同,那双眼睛盈满了悲伤。
……真的假的。
青向对我妻哭没什么想法,令他微愕的是我妻这句里传出的信息量。
追到手了?……在身为兄长的灶门眼皮子底下?
“喂,别哭了。”
青向半蹲在那颗黄色的脑袋边,将手伸进衣襟。
“说好了,做牛做马。”
出现在伸出的衣袖底下的,是本撕裂成两半、现在被瘪手针线瞎缝在一起因此歪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