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
听见白总管的话,周围的兄弟姐妹一下骚乱起来。
“怎么又有人来了?”
“难道又是那些异邦人?”
“快快关门!”
“来了多少人?我带着兵器杀过去!”
严少成的眼力是寨子里最好的,以前山林里没有迷雾笼罩的时候,他能一箭射下天上的鹰隼。
他眯着眼往远处看了片刻,然后抬手压下了族人的躁动。
“不用紧张,我看见了,只有一个人,看穿着不是异邦人。”
听见当家的话,大伙儿终于安静下来,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对面只有一个人,他们上千人的大寨子,不虚。
不过他们还是将寨子大门关着,严少成带着白总管和几个孔武有力的打手站在塔楼上,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
那人的衣着看着有些旧了,但布料看得出很好,颜色花纹也漂亮,至少不是村民穿得起的,再看他的头发,乌黑发亮,用布条规规矩矩系好。
严少成看出来他这头发不是假的也不是接的,心里已经微微松口气,但是表情还是严厉的,他盯着已经走到寨子门口的人喊道:“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副白皙干净的面容,黑色眼睛十分温和,对着他拱手道:“我姓迟,在山林中和仆人走散了,希望能在贵地留宿几日,等雾气散去再离开。”
严少成的表情松动,他身边的白总管等人也彻底舒了口气,“能对话,不是异邦人假扮的。”
小云朵和迟意深也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猜错密码。
双方皆大欢喜,寨子内的守卫很快开了扇只容一两个人通过的小门,把这个忽然到来的陌生客人迎了进来。
不久后,夜幕降临,寨子里为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饭食。
严少成客气道:“寨子里粗茶淡饭,还望你不要嫌弃。”
迟意深摇头,看主人先动筷子后,才默默拿起筷子吃饭。
吃起东西细嚼慢咽,看着可斯文贵气了,看得严少成和身边一群大老粗不觉自惭形秽。
迟意深:……
其实是太难吃了只好一点点慢慢塞。
吃到半饱时,严少成忽然开始跟迟意深聊天,他询问道:“迟先生是怎么和仆人走散的。”
迟意深随口编了一句,“不知怎么,进了这里之后,就觉得雾气越来越浓,后来仆人说去给我取水,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严少成叹息一声,“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迟意深眉目一动,登时显出几分疑惑来,“怎么会呢?”
严少成:“迟先生刚刚来到这片地界,许是不知道,这里入了夜就会有吃人的怪物游荡,为了自保,我将附近几座村庄联合起来,建了这座寨子,墙壁都用怪物最厌恶的香木围成,才保住了几年安宁。”
迟意深:“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
严少成见他像个瘦弱书生,听到这种事却半点不恐慌,便问:“对了,我有一阵子不到外面去了,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城里的行商什么时候再到附近来?”
严少成话音刚落,白总管以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盯着迟意深看,屋子里烛火昏暗,以致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晦暗不明,竟然显出几分阴森来。
系统紧张起来,“完了宿主,我检索不到外面的情况,怎么办我们要露馅了!”
系统在他身边焦急地转圈圈,而众人视线聚焦的最中心——迟意深,却是轻轻拧了下眉头,道:“很不好。”
系统咦了一声,盯着自己宿主看。
屋子里那种凝滞压抑的气氛却一下消失了,白总管等人面露失望,严少成叹息一声,“那么久没有行商到这儿来,其实我早该有预感的。”他又问:“迟先生,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系统又紧张地揪住了宿主的衣裳,虽然宿主肯定是不会死在这里,但是万一那些NPC忽然拔刀砍过来,也是很吓人的,万一伤害到宿主的心灵就不好了。
迟意深面不改色地把僵尸小镇的所见所闻搬了过来,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掉了筷子。
严少成惊道:“竟已经成了如此人间炼狱!”
白总管更是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蓉蓉还在外边,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亲戚朋友在外面的,闻言都提起袖子抹泪。
迟意深见他们伤心归伤心,却没有一个人冲动愤怒,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要出去外面寻找亲朋,不是畏惧于外面的怪物所以强压下自己失去亲朋的痛苦,而是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欲望。
普通朋友也就罢了,可这其中还有至亲至爱的,而且不是一两个人,是每个人都如此,叫迟意深感到十分违和。
正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