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得寸进尺,“那看来阁下对我也有很深的误解。”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虽然你可能觉得有点荒谬,不过我想你对我投以的关注是受到了某些影响后的产物,不知名的幻术师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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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荷见说的是‘不知名的幻术师阁下’,但有那么一瞬间斯佩多几乎觉得对方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然这种可能又立刻被他自己否决了——D·斯佩多这个名字已经死去太久了。
而这种奇怪的悚然让斯佩多没有第一时间嘲笑荷见说的‘你对我投以的关注是受到了某些影响后的产物’。
理论上来说,他作为这个世界上大概率最强的幻术师,精神强度强到可以离开自己的肉/体继续存活这么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能够反过来影响他的幻术师——即使是本代彭格列的雾守眼下也还太嫩了。
但正因为如此,在听完荷见那半带着嘲讽语气的话之后,斯佩多的内心升起的诸多想法中居然有一条是‘果然如此’。
他虽然时间很多,除了时不时留意西蒙家族和彭格列的情况之外没什么事,但在全世界跑来跑去,花了这么多精力找一个只是‘有些才能’的少年,其实很不合理。
而附身在这个丹尼尔·桑德曼的学生身上,日常想搭讪荷见也相当奇怪——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少年来着?
斯佩多有些凛然地回忆自己的决策过程,意识到这种奇怪的影响和幻术的作用机制是不一样的,否则不可能从他只拿到荷见的越狱资料开始就受到了影响。
这是一种更为微妙的东西。仿佛是操纵了他的好感度,强行增加了他的兴趣——他或许本来是对这个‘荷见’有点兴趣的,但绝对不该到这个水平。
而这一次,斯佩多是真的对荷见升起浓厚的兴趣了。
“你既然敢对我说出这一点,想必也应该知道怎么避免吧。”他露出一个带着点血腥味的笑容,几乎是威胁一样说道。
少年转过来看着他,摊了摊手。
“据我所知,大概只有死了才行。有几位被我坑得很惨的老兄一直没能从自己的思想中解放出来。”
斯佩多并没有把这句话很当真,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经历不足,想不到解法是很正常的。
虽然在内心深处宽容得几乎过了头——这一点他倒是又没察觉,但斯佩多嘴上该说的狠话当然还是不会少说的。
他把自己标准性的笑声延得格外长,用一种满怀恶意的语气说道:“死了就能解开,真不错。我猜杀掉你一定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了。说说看,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死法?”
在持续的狂笑中,斯佩多离开了这具容器,并没忘掉要抹掉标记——他以后不会再用这个容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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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桑德曼的意识回归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正站在走廊的角落,和学弟在说些什么。
……在说什么来着?
他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又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丹尼尔的心情表现到了他的脸上,学弟非常及时地开口:“我们在说刚才微分几何课的考试内容。”
瞬间,丹尼尔的惊恐退化成沮丧。
——行吧,肯定是自己考太烂,又选择性失忆了。
“别担心,现在这个学期才没过去多久,你能挽回的。”紧接着是学弟的鼓励。
不知怎么的,他的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丹尼尔迷迷糊糊地回去了。
好在从这一天开始,他没再出现思维中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