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大姐头拖走。“这几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办。”
“嗯。”萧响停顿一下说,
”德融的企业版图该是时候扩张了…”
45
我和萧响住的是贵一些的双人间,基本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只有我和他一呼一吸的呼吸声。
“知华,你还在生气吗?”他轻声问道。
我是小孩吗,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是我自己的问题!
“知华,我只有你了,我不能让你有什么事。”他说,
“我不会有事的,我天生命硬,小时候学自行车时从很高的坡摔下去都把车摔弯了,人也摔到田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就是被树杈划破裤裆,屁股破了点皮。我小时候还有很多神奇事迹呢,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得先休息。”
他嗯地回答后,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他睡着了。
“我都没怎么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他又蹦出一句话,真能熬不他,我困得不行了。
“嗯,但从奶奶萧叔叔那里知道,你过得并不开心。”我说,所以不要勉强自己。
“我的小时候…”
我侧过头看着他,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他的过去就在那一闪一闪里漫了出来。
46
他的过去起于萧宅也终于萧宅。
他最初的记忆开始于一场盛大的家宴。
那是萧家人最后一次的全部聚集,该来的人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那种场面,谁会不识好歹不该来还来呢,哦,那就是妈妈和他。
就在那天,妈妈抱着四岁的他,从外面搬回到萧家生活,奶奶作为接应人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她只能静静地领着他们从偌大的庭院穿过,庭院坐满了萧家的人…
妈妈停下脚步,把他放下让他在院子和那群人待在一处,她以为,大家不喜欢的只是她这个外姓长媳,对自家长孙不应该也这么的认知狭隘,充满需要语言暴力。
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个大院子里座无虚席,他却只看到只有一种鸟,鸟语叽叽喳喳的他那么小他感受不到其攻击性,但他们直接用嘴啄你,他感到他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撕裂开,那感觉他没有想到它要伴随着他整个童年。
有人伸出了脚把他绊倒,他爬起来,又被绊倒,他又爬起来,他再次被绊倒。
他哭了,他们笑了,他不再哭了…
妈妈很快出来把他抱回去,她看着这群被愚昧豢养的族群,她天真地想改变…
他们安顿好后,妈妈开始了她们大人的角逐,她的一生都充满理想,她的理想占据了她多半时间,她虽然很爱他儿子,但没有时间爱他,陪他。
他不被允许随便出门,因为他是长孙,要学很多东西,由族里的各个长辈亲自上门一一教导,一个月间来的人基本不重样,可是他们都一个表情一个思想一个态度,他每次都会把他们认成同一个人,叫错了称呼,挨了不少板子。
他们每个人都在否定着妈妈,也在否定着我。
但他们还是每天都来教一些不符合他年纪的知识,他当然听不懂,他又挨了不少板子。
因为靠得太近,他的一些行为受到了影响,就连那刻薄的表情他都学得入木三分,妈妈发现了他的变化…
妈妈拒绝了他们的教授,只同意奶奶挑选的几个人来教授,也重新请来真正的家庭教师,但他还是未能随便出去,也很少能接触到同龄人,他只能像亡灵一样在宅子里游荡。
就这样游啊游,在这样无趣的岁月里他慢慢长大些,能听懂他们说的鬼话,也听出了他们的一个秘密消息。
他们在努力撮合爸爸和齐家的一个女孩子,若能重新洗牌,到那时妈妈和他就会被赶出去。
他听了反倒是很高兴,和妈妈一直在一起和外面的天空,是他一直渴望的,如果能成功他就自由了。
因为这样想,我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妈妈。他独自静静地等待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等啊等,在这般无聊的等待中又慢慢地长大了些,能够理解了情感的缔结是主客观条件巧妙地连接,虽然他没能经常见到他爸爸,但可以感受得到他对妈妈的爱一点都没少。
他心底是高兴的,爸爸没有和他一样背叛了妈妈,他们没有撮合成功,
他们不高兴了,他们又在筹谋什么,这次不让他知道了,那时我他10岁了。
那些年他也成了一只鸟,一只笼中的鸟,只有奶奶一直陪着他,妈妈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很多天都不在。
他把庭院里的落叶捡起来做成花送给了奶奶…
他把蜗牛放到桌上数它几秒能爬到桌尾…
他读了很多不是他年龄的书,问了很多问题,奶奶给不了他答案。
很多时候就只能坐在大庭院里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有目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