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英国,苏格兰,霍格沃茨。
黑斗篷在雪地里艰难跋涉。
霍格莫德与学校之间本就有大路联通,奈何雪虐风饕,好好的路也成了烂泥塘。
卢修斯在校董会里是干什么吃的?再不修路他儿子过几年也要趟在齐脚踝深的烂泥塘里了!
阿波罗尼娅提着斗篷吸饱了雪水的下摆,在心里疯狂咒骂。
她没办法直接幻影显形在大门口,学校地址是保密的,不仅对麻瓜,也是对巫师——很合理,不然霍格沃茨早就沦陷了。
正常外部人员访问霍格沃茨的流程是:向校长提出正式书面申请,获得带有校长本人签名盖章(缺一不可)的回函,前往霍格莫德,顺着指示牌直走。Ⅰ
如果忽略以上流程贸然踏上这条路,在里面转一辈子、就是转死也走不出去。哪怕跟在一个受信任巫师身后,进入一定范围内,也会失去对方的身影。
阿波罗尼娅现在就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她合理怀疑这条路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沼泽,能把人整个儿吞没的那种。
“啊!”她忽然叫起来,被积雪压弯的林梢间露出一点闪光——那是远处城堡的灯火!
阿波罗尼娅快要哭出来了,连忙费力地从淤泥间拔出一只脚——另一只同时陷了进去——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爱走正门了,哪怕下次来时可以直接在指示牌处幻影移形。
就英国这个雨雪密度,这条路一年之中可能少有干燥硬实的时候。
半小时后,狼狈不堪的阿波罗尼娅终于来到霍格沃茨的铸铁大门前,门上的一对野猪是如此憨厚可爱,赞美野猪。
正值午后,校园里满是三三两两趁着上课前散步的学生,远处球场上也不乏高飞的身影——虽然风雪交加,但在恋爱与冠军面前身体健康显然不算什么。
有人发现了她,丢下男伴向大门边跑来,那男生只好满脸悒郁地跟上——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戏了。
“女士?”女学生是个赫奇帕奇,“你需要帮助吗?迷路?”
“呃……”阿波罗尼娅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冰冷的铸铁把手——四色交织的火焰从接触面上燃起,一路蔓延到门锁处,大门无声地闪开一条缝。
“谢谢你。”阿波罗尼娅向她道谢,“外面很冷,为什么不回城堡呢?我想庞弗雷夫人并没有改良感冒药剂的滋味?”
赫奇帕奇女生有些尴尬地向后瞄了一眼。
“喔,这位小姐!”阿波罗尼娅闻音知雅,娇弱地倒退了一步,“能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校长室吗?我感到很不好,快要冻僵了。”
“当然!当然女士!”赫奇帕奇女生咧嘴笑起来,伸手扶住她,“我很乐意!”
可那男生还没眼力见地戳在一边,大有愣是和她们一起去的意思。
“绅士一些吧,先生。”阿波罗尼娅笑道,“现在是女士的时间。”
二人闪身走上车道,步履轻快。阿波罗尼娅边走边弄干了被飞雪与污泥毁掉的毛皮斗篷,随口寒暄:“一会儿没有课吗?几年级?”
“五年级。”赫奇帕奇女生下意识地把手塞在她斗篷的皱褶里取暖,阿波罗尼娅摸了摸口袋,把手绢变成一副毛毛手套,皮面毛里,温暖而蓬松,防水性极好。
“试试这个。”她递给她。
赫奇帕奇女生睁大了眼睛,接着双手捧住手套,连着她的手一起握在胸口。“请务必指导我的变形术。”她诚恳地说。
“啊?”阿波罗尼娅懵了,“O.W.Ls不会考这个的,同类间静物转换太简单了。”
“我知道!”赫奇帕奇急了,“但是我变的手套更像是、更像是两片手形状的布缝在一起,我变的耗子总是普通的成年雄性家鼠,我变的茶壶只有白釉无花的!”
她绝望地□□:“麦格教授说我这样最多也就是个E,可是不行,我要拿O,我要拿O啊!”
斯普劳特教授会感动的,反正阿波罗尼娅是有点感动。
“我想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阿波罗尼娅抽出魔杖,点了点赫奇帕奇女生套着手套的手,每点一下,手套的样式就会发生变化:棉布的、丝绸的、皮革的、橡胶的、毛线编织的、全指的、半指的、无指的、短筒的、长筒的、绣花的、印花的、纯色的、钉珠的……随机搭配,五花八门。
“梅林的胡子啊……”赫奇帕奇女生尖叫,“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手套!再变一次!要最开始那副,暖和!”
阿波罗尼娅依言而行,这一次羊皮变成了麂皮,内衬变成了狐狸毛,风毛尖端微微发白,侧面接口处多了个丝绸商标,布满双C暗纹。
“告诉我不是只有你这样才能拿O吧?”赫奇帕奇女生颤抖着举高了手,翻来覆去地打量,“我还有希望吧?”
“哦当然。”阿波罗尼娅笑起来,“其实你的问题不在于变形咒的掌握,咒语不难,我想你的家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