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尼娅!布莱克!”阿莱克托匆匆落地,踢掉扫帚跑过来,“还好吗?你们俩,这……到底是谁救谁啊?”
天知道!她原本只是想立一个“飞不好”的人设,把这个小小的救命之恩送给雷古勒斯,借此拉近关系。现在倒好,成了雷古勒斯欠她人情了。
霍琦夫人小心翼翼地把雷古勒斯从她这个“肉垫”上抱下来,阿波罗尼娅呻..吟了一声,还想自己站起来呢。
“别动,今晚你得把生骨灵当水喝了,小姐。”霍琦夫人严厉地说,把他俩飘起来往城堡转运,“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阿波罗尼娅立马情真意切地哭起来,“我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没有力气,不知道怎么就滑了下去……都怪我,我连累了布莱克!”
雷古勒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没有说话。
“哦,这倒也是常事。第一次飞上天,光顾着看风景,一看脚下就完蛋了。”霍琦夫人又赞许地摸了摸雷古勒斯的头,“你们两个都很有无私助人的精神,我会给斯莱特林加四十分。”
她要是个赫奇帕奇,这四十分足够引来半个学院的热情探病,但斯莱特林就很难讲了,阿波罗尼娅迟迟不对本院学生出手,正是因为她吃不准该如何与斯莱特林相处。
这不,庞弗雷夫人和霍琦夫人刚离开,雷古勒斯就迫不及待地施了一个静音咒。
看来韦斯莱和隆巴顿都实行的快乐教育,一点儿学前班都不带上的。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恐高。”雷古勒斯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恐高,拜这四十分所赐,至少斯莱特林里应该传遍了。”阿波罗尼娅忍受着身上三处骨头同时生长的剧痛——摔得太碎,只好重新长,“那么有朝一日,一把出其不意的飞天扫帚会帮我一个大忙。”
“你果然有目的。”雷古勒斯笃定地说,他只要静养即可,干脆爬起来站到阿波罗尼娅床头,“我在火车上就发现了,这几天看得格外清楚,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个变色龙一样。”
“不至于吧?”阿波罗尼娅喊冤,“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开心,那也有错吗?”
“你别转移话题。”雷古勒斯丝毫不上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都喜欢我呀!”阿波罗尼娅委屈极了,道,“在家里除了泡泡,没有人爱我,我只好到学校里找点安慰。斯莱特林多难相处呀,我不想点儿办法怎么行?再说我算计的是我自己,情况有变,我不是立马救你了吗?”
雷古勒斯一噎。
年轻人啊,你的缺点是吃软不吃硬。
阿波罗尼娅愉悦地看着雷古勒斯默默倒回自己的病床上躺好,想起前天禁林小溪旁遇见的少年。那一位倒是软硬不吃,可惜一上来就被她夺走了主动权。
“嗯?”雷古勒斯忽然又爬起来,魔杖在病床外侧拉起的帘子上轻探,“我的静音咒被破除了。”
这并不难,中止咒连厉火都能掐灭,一个静音咒还不是手到擒来。但问题是谁做的?
如果是庞弗雷夫人或者任何一位教职工,阿波罗尼娅现在已经喜提扣分+禁闭,没准还要被体罚。那个人似乎并无恶意。
他知道这里有一个静音咒正在生效,八成是听见了雷古勒斯施咒,或者是邓布利多那样的终极强人——除非邓布利多闲到长毛,否则肯定是医疗翼里的其他小病号。
雷古勒斯比她更快意识到这一点,他出去转了两圈,回来向她摇了摇头。
“怎么?”阿波罗尼娅问道,“刚刚进来时我就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脸。”
“嗯,他出院了,就在刚刚。”雷古勒斯脸色很难看,“庞弗雷夫人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是个斯莱特林,因他人的恶作剧而受伤。”
“如果你愿意的话,通过枕头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他或她的发色以及洗发水的香味,这能帮助我们缩小嫌疑范围。”
见阿波罗尼娅疼得眼冒泪花,在病床上轻轻抽搐,雷古勒斯当即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算了,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雷古勒斯还是有点不悦,“没有人会蠢到拿这种事来要挟我们。”
阿波罗尼娅点了点头,她本就是这么想的,但看年轻气盛的纯血家族继承人被一个小挫折气得炸毛,也很有意思。
“麻烦帮我也把被子拉起来,好吗?”她虚弱地请求,“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因为痛苦而狰狞的面容。”
雷古勒斯神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抬起魔杖——一个完美的漂浮咒,她的视野笼罩在一片安全、温暖、带有草药味道的洁净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