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尼娅手一抖,一个药瓶打着转儿就要往地上掉,被斯内普眼疾手快地稳住了。
“所有依靠魔法隐藏起来的营利性建筑,每完成一笔交易,就要从中抽税给布莱克。”雷古勒斯说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骄傲,“适用于所有英语区,因为英语版本的咒语是由一位布莱克发明的。”
“你家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阿波罗尼娅大惑不解,“如果我是魔法部长,整个任期都会致力于把税权收归公有,而不是靠着马尔福和布莱克的施舍过活。”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只药瓶最终还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会那么轻易地被扔进阿兹卡班、后来更遭到近百只摄魂怪围剿?为什么至今没流露出半分杀伐决断的雷古勒斯几年后会那样受伏地魔器重、甚至比肩效力更早的卢修斯和贝拉Ⅰ?就连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与布莱克的联姻也……
一块好羊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那岂不是整个对角巷再加上翻倒巷都要给你家交钱?”阿波罗尼娅勉强笑了笑,“破釜酒吧也需要吗?”
“破釜酒吧没有被隐藏起来,它真实存在于伦敦,只是施加了麻瓜忽略咒,同样,霍格沃茨倒是被隐藏起来了,可它是公益学校。”雷古勒斯神色严肃,“整个英格兰也只有一条对角巷,苏格兰有霍格莫德村,威尔士没有,爱尔兰的那条商店街跟着独立走了。英国巫师的消费能力很有限,这就是我家长盛不衰的原因,如果所有英语区国家的魔法部结盟,一起向国际巫师联合会提出抗议,倒是有点麻烦,但我们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结盟的。”
说的也是,英国巫师的人数撑死也不会超过一万人,霍格沃茨平均每年也只有四十个新生,布莱克家如果单指望着英伦三岛那点子商税吃饭,指定全家饿死。
但对于英国魔法部来说,一口肉也是肉。一个完整、稳固的布莱克家无人敢招惹,但当长辈接连逝去、继承人横死、旁系女儿全部外嫁又几乎个个都能与食死徒扯上关系……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阿波罗尼娅松了一口气,她不会让事情再度发展到那个地步,至少要保住雷古勒斯的命。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雷古勒斯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但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没有继续追问。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边和斯拉格霍恩磨专利和授权,一边默契地开展了下一课题,谁也没提要散伙,这就很好。
斯内普需要练习更多的攻击性魔咒,以便去禁林抓蜘蛛榨毒液;雷古勒斯在练大脑封闭术,看起来已经有了不想告诉别人的小秘密;阿波罗尼娅也是真的在练幻身咒——没办法,有价值且可操作性强的提案都被别人抢先了。
但斯拉格霍恩说得没错,独行侠固然酷得要命,但一个好的搭档会让整件事幸福感暴增。
而这样的搭档,阿波罗尼娅有两个。
他们可以互相拿对方练习,在遇到瓶颈时互相探讨,由不同的思考方式引发全新的头脑风暴。魔法对她来说是全新的领域,除了在理论知识和读写能力上沾一点成年人的光之外,阿波罗尼娅和他们的起跑线是相齐的——没准天赋还不如人家。
阿波罗尼娅也是继去年开学之后,第二次在禁林遇见了斯内普。
“你做什么?”阿波罗尼娅弯腰给脚腕绑着沙袋,“昨晚满月,是流液草吗?”
“这话该是我问你。”斯内普盯着她的动作。
“我又不打算做个长跑运动员。”阿波罗尼娅比了比虚无缥缈的肱二头肌,“我跑步是为了变得更高更壮,女孩子总是吃亏的,是不是?而且我最近确实也长高了两英寸,半夜腿都能疼醒。”
“要不要我一个混血提醒你,纯血小姐,巫师是男女平等的。”斯内普又嘲讽她,“只要你有魔杖。”
屁咧,亚瑟·韦斯莱仕途平平,养家都勉强,也没见他在家带孩子,换老婆莫丽·韦斯莱Ⅱ出去打拼事业。
“那我总不能把魔杖用永久粘贴咒粘手心儿里吧?我受不了一被缴械就只能任人宰割。”阿波罗尼娅绑好手腕和腰,原地蹦哒着热身,“负重跑步和无杖魔法,你说说哪个简单?”
柔术和射击也在她的待办事项上,但那对她的变形术和魔药水平要求甚高——□□和增龄剂,一个也不能少。
“你随意。”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向城堡走去,长袍下摆沾着一些银亮的东西,大概是踩点儿蜘蛛巢去了。
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圣诞节前,伴随着斯拉格霍恩带来的关于“虫灭灵(即蚂蚁药剂)”的好消息,雷古勒斯正式向她提出了去布莱克家过圣诞的邀请。
“你说什么?”
阿波罗尼娅彼时正在为一个变形术不大灵光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答疑,闻言匆匆丢下一句“咒语从你吐出第一个V字时开始生效,此时不要想着‘把A变成B’,而是要让详细的、完整的B的形象充斥你的脑海,咒语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