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金汉郡,艾尔斯伯里。
契克斯庄园Ⅰ安保森严。
大门一侧的步行道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每个人都严阵以待——首相的固定遛狗时间快到了。
正经媒体和小报记者也严阵以待:卫生大臣亲口承认与已婚首相有染,好大一个瓜,保鲜又保熟。Ⅱ
首相还会出来吗?
还会像以前那样趁狗上厕所、随机回答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吗?还敢吗?
面对记者,他还笑得出来吗?狗不听话不会给狗一脚吧?
如蝇逐臭,蜂拥而至。
两百米外的僻静辅路上,树荫下停着一辆采访车,驾驶座上歪七扭八地横着个司机,他粗鲁地将两条长腿伸出窗外,架在后视镜上,嘴巴一歪一歪地嚼着口香糖。
等待是挺无趣的,司机时不时地向后座看一眼,想打瞌睡又不敢,他百无聊赖,成功地烦躁起来,用大拇指用力地刮了刮手里对讲机的话筒。
“怎么?”对讲机里传来一声问候。
“摄像机沉吗?”司机笑眯眯地问。
“不会比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沉。”
司机面色一僵。
“我可没求着你扛我,不然‘僵尸飘行’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不高兴地把口香糖用舌头推到一侧腮帮子里,“我还嫌你肩膀太硌人呢!扛人像扛一头野猪,你还好意思翻这种旧账……”
对讲机里传来摄像师的笑声。
“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他愤愤地问,“邓布利多好像认定这里了,为什么不是巴尔莫勒尔?因为现在还不到七月?”Ⅲ
对讲机里只有一片电流信号的沙沙声,司机茫茫然等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把旋钮调到公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因为蒙顿格斯·弗莱奇不在,他本应该在此值班。”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他。
“恕我直言,我老板只想把你引开,邓布利多,没有值班的人,谁会向你示警呢?”
“不。”显然摄影师也在公频里,“只要牵制住他就行了,无论什么理由。”
“没错——噢,谢谢、谢谢!”老人那边的信号很嘈杂,“刚刚艾米丽提醒我话筒的线没插,真有意思,她是《太阳报》的。”
司机无奈地把对讲机往口袋里一揣,灵活地从大开的车窗里跳了出去,落地时那个翘得过分的饱满屁股被卡了一下,险些崴脚。
通往工作区域的后备厢门被一把拉开,靠在最里面、脑袋抵着与驾驶室挡板的乔纳森·哈登连忙把眼睛闭严实了,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这伙抢劫了他们的匪徒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头发拖地、胡子垂到肚脐眼的快乐老头,一个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阴森男人,还有负责看守的这个既像铁.T又像烧0、雌雄莫辨的司机?
或许他们是来刺杀首相或者女王的,但乔纳森·哈登并不这么认为。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和两个同事一样被妥帖地安放在一旁时,就觉得这三个怪人没有恶意。
主要还是因为,无论哪国、什么组织都不会有这么蹩脚的特勤人员——不仅搞不定他们的采访设备,甚至要让一个最起码80+的老头当记者。
“唔,看来有人醒了啊?”那双能一脚把人踢死的厚底马丁靴慢悠悠停在他面前,乔纳森·哈登惊讶地发现,失去了挡板的阻隔,这个奇怪司机的嗓音听上去完全是一把澄澈的女声。
他觉得恶心。真的,他对任何一种取向都很尊重,但他觉得人应该骄傲于自己的身份,勇敢地接受自己的性别,而不是矫揉造作地装可爱。
“对魔咒的适应力很强,直系亲属里有巫师?”马丁靴在狭小的工作区域里转来转去,最终坐了下来,乔纳森猜测那里大概是中控台,“想一想,你家里有没有那种堪称天真烂漫的长辈?出门不会看红绿灯,对电视机大惊小怪,坐地铁像冒险……但他或者她又很神秘,经常能给幼小的你一些奇妙的小惊喜;他们关注家族里每一个晚辈的童年,尤其是在11岁左右,之后就变得客气而又疏离,有这么个人吗?”
魔咒?巫师?乔纳森·哈登忍不住跟随着他的引导去思考,很快就从亲戚中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他姨祖母康斯薇露。
所以,他有个女巫祖母???嗯???
乔纳森·哈登从来都不相信这些超自然的东西,但他忍不住开始在心里疯狂的划十字,并祈求二十五年来从未真心尊敬过的神明能够给予他回应。
“哎呀,呼吸乱了呢!”司机探身过来,拎起他的工作牌瞄了一眼,又精准地按住了他的脉搏,“你很紧张,乔纳森·哈登。”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细腻又温柔。乔纳森忍不住将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只看到一只与那司机外型毫不相干的纤秀的手姗姗离开了他的视野。
“好无聊!”司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想念聪明电话Ⅳ啊,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