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当时就大乱了,很多人回来了又走,这里倒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儿都没被打扰到。”
“只怕整个魔法部都要为这件事善后了。”阿波罗尼娅摇摇头,“在场有几百家媒体,一出事儿全都溜了,照片改起来容易,录像转播出去就完蛋了。”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差一点我和珀西也要被派去找首相。说是到处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能去哪里,还抱着条狗。”
阿波罗尼娅微微一笑,想挑眉,但是假眉骨太重,根本挑不动。
战斗结束得不算快,但很有凤凰社的风格:食死徒都活着,而好人们为此负了伤。
阿波罗尼娅远远地看着被捆缚在地上的贝拉,忽然觉得左臂一阵热烫。
“他来了!你们完蛋了!乖乖等死吧!”贝拉已经嚣张地尖利大笑起来,被赫敏毫不犹豫地没收了嘴。
“我该上去了,对不对?”哈利环视着大家,最终停在阿波罗尼娅身上。
“邓布利多在那里等你,他会帮你的,主要还是他动手。”卢平鼓励他。
“正厅比这个鬼地方好多了,最起码不会总是莫名其妙地老是转。”西里斯安慰他,“又宽敞又明亮,没有这见鬼的蓝蜡烛。”
门口处光线一暗,又有人来了,落汤鸡大军再添一员勇将。守门的纳威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恨不得与墙壁融为一体。
“如果你连静止不动都会出错的话,隆巴顿。”斯内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或许可以让布莱克来取代你,自古以来没听说过用呆头鹅看门的。”
怎么说呢,阿波罗尼娅有时候还挺同情凤凰社这帮人的。骂呢骂不过人家,还不能动手,除了像西里斯那样把自己气成个煤气罐之外,连年轻的比尔和珀西都进化出了“你尽管说,我权当自己聋了”的邓布利多式坦然自若。
见到斯内普的身影,贝拉特里克斯双眼冒光,骤然激动起来。她的双手不安分地在背后挣动着扭来扭去,光滑平坦的下半张脸恨不得硬生生再长一张新嘴。
“先上去吧,波特,校长在等你。”斯内普平静地催促道。
哈利一句话也不敢说,经过斯内普时,他只是停了一下,就赶紧上楼了。
剩下的人,除了纳威和卢娜,大概都明白接下来还有场戏要演。他们屏气凝神地准备当好一个观众,必要时上场配合,却没料到一直冷眼旁观的阿波罗尼娅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魔杖——
“阿瓦达索命!”
一条恢弘的极光,划过每个人的眼睛。贝拉和其他食死徒捆在一起,并没有立刻倒地,但她骤然松弛的身躯却毋庸置疑地揭示了她的死亡。
“是、是假死吧?一定是吧?”罗恩小声说,他自己刚刚亲手了结了一条人命,却再一次被当众杀人的场景震慑得无以复加,“就像普威特家那样。”
“不是……”赫敏按住他的手,神情无助,“你等等。”
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住了,除了卢修斯,他习惯了,黑魔王就爱这么干。阿波罗尼娅将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体漂浮起来,路过西里斯(石化版)时甚至煞有介事地说了声“节哀”。
“同喜。”西里斯呆呆地说。
她走到死刑室门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记有咒语的小纸片,试了两三次,终于成功地将门打开了。
“你干什么去?”卢平茫然地问她。
阿波罗尼娅没理他们,她揪着贝拉的后领,一级一级地将她拖下石阶,又一点一点地把人拖到帷幕前,最后一脚踢了进去。
那扇窃窃私语的、朦胧又飘逸的帷幕,完全吞噬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阿波罗尼娅不期然地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场婚礼。贝拉披着白金礼袍,那种缎子在阳光下会折射出香槟色的光芒。但美丽的衣裙并不能增添新娘的娇艳,她木着一张脸,腮上尚有泪痕,完全是哭懵了的模样,直到那个人来了,她才像一朵玫瑰花一样绽放开来。
现在那个人也来了,就在楼上,让贝拉特里克斯安息吧。
阿波罗尼娅站在石台上,帷幕在她脚边海浪般温柔地卷来卷去。她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如果她试图进入帷幕,那格林格拉斯夫妇留在她身上的“补丁”会如何起效?毒药、外伤、意外都不作数,她连阿瓦达她自己都做不到。但格林格拉斯夫妇未必知道神秘事物司里还有这样一幅象征着死亡本身的帷幕。
这诱惑是如此之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一个了结,想见一个分晓,只要上前一步。
余光里她看到凤凰社的成员们都挤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太讽刺了,现在她对面有更多的人了。他们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俯瞰她、审视她,她刚刚杀了一个人,她还杀过更多的人。她该和贝拉去同一个地方,就在这死刑室里。
全然负面的情绪突如其来地占领了她,她毫无防备,就此沦陷……她伸出手去。
“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