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而崛起的。”
长篇大论似乎告一段落了,罗恩适时地收起脸上梦幻般听天书的表情,问道:”渴不渴?”
“我还没说完。”赫敏像是绷着一口气终于泄掉了一样,她仅仅只是缓了一会儿,“让我说下去。”
巴沙特教授比了个“请”的手势,哈利注意到他的表情仍然没变,毋庸置疑像个面具,但那面具却能让人相信是长死在他脸上的,是他柔软脸皮的一部分。
“暑假时我另外得知,许多魔法部职员连一个像样的铁甲咒都施放不出来,如果我们久在和平岁月,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显然我们不是。巫师这种崇尚放松、顺其自然的摆烂心态,其实更适合混迹在麻瓜里,与之俱长,那样会活得更加舒服,但是不行,我们头顶《保密法》,不仅仅是英国——如果英国都已经这样了,那其他国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你会说汤姆·里德尔。”罗恩咕哝道。
“他没什么可说的,一个野心勃勃的穷鬼。我们摊上他,是幸运也是不幸。”赫敏语气鄙夷,但神情倒是很郑重,“按照历史发展规律,每隔几年几十年,就会诞生一位觉得巫师界盛不下他的天才,蛊惑所有对现状有所不满的巫师到他麾下,只要打败天才的首领,跟班们自然作鸟兽散。我害怕的是再这样下去,有朝一日不再需要一个巧舌如簧的天才登高一呼,无数平凡的人就会形成一股浪潮,那样才真的完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要打破《保密法》?”巴沙特教授语气玩味。
“那将是巫师世界的唯一出路。”赫敏头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们,强行绑架所有巫师上船、直接向麻瓜开战是不行的。”
“可你刚刚把巫师骂成了一盘无心进取的散沙和一潭停滞不前的死水。”巴沙特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怪罪赫敏的意思,“哎呀,怎么办好呢?”
“道路是曲折的,但未来必将是光明的。哪怕我做不到,无数继承我遗志的人终将会看到。”赫敏平静地说,并非只是在满怀激情地喊口号。罗恩已经大力地鼓起掌来,单看他还能这么有兴致捧场,就知道他大概率没听懂。
很难被打动的巴沙特教授终于一改那副毫无波澜的微笑面孔,他抬起手,向着赫敏招了招。
“看啊,终于有人真正听懂了我的课,学习怎么坐飞机算什么‘麻瓜研究’!”他打量赫敏的眼神仿佛她是一头即将被送上秤的约克大白猪,掂量、品度的意味十分浓厚,“你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Ⅰ”
赫敏微微皱眉,没有上前。“大概是哪本书里看来的吧?”她迟疑着说。
“书里可看不来这个!”巴沙特教授淡淡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像哈利·波特固执地不去看那些记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一样。”
“该您了,教授。”赫敏不为所动。
巴沙特教授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年轻时该是个多么飞扬意气的男巫啊!
“因为我知道,格兰杰小姐。”他反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见了结局,就是这么简单。”
从那天起,赫敏就陷入了一种哈利十分熟悉的恍惚状态里,明明会说会笑能吃能喝,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尽管如此,还是顺利通过了幻影移形考试)。
鉴于正牌男友罗恩对此毫无头绪,哈利也就明智地装出一副同样困惑不已的样子,陪罗恩漫无目的地造谣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困难”——昨晚睡觉前他们刚刚说到,或许赫敏是不想让金妮让她的伴娘,因为金妮现在已经和她一样高了,而且长势凶猛。
该话题半途而废是因为正在和金妮约会的迪安·托马斯报了个精确的数字,气得罗恩睡意全无,偷偷把他的帷幔封了起来,以至于迪安不得不用了一个“四分五裂”才能起夜,回来时他特意绕去罗恩的床,狠狠地踢了床柱一脚,但这对熟睡中的罗恩伤害力为零。
这天,他们正好收到海格的信:阿拉戈克死了,怀柔政策几乎可以宣告失败的海格甚至没办法把它葬回老家,于是打算就近埋在菜地里,诚邀三人参加葬礼、陪他共度这至暗时刻。
“可我们还要去校长室呢!”哈利毫不犹豫地说,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位久闻大名、从未谋面的蜘蛛之王长什么样子,“很遗憾——我就这么回吧?”
“对。”赫敏心不在焉地附和,一点儿都没意识到他们已经把该看的那些记忆全看完了。
“可是我想去!”罗恩鼓起勇气说道,“我要去,我来给海格写复信。”
“你昨晚对迪安做了什么?”哈利怀疑地问。
“什——嘿!我们今天一直在一起!除了上厕所!”罗恩哭笑不得,“谁会在埋伏在厕所隔间里等着代替我?”
“说说你的想法,罗恩。”赫敏稍微有点儿精神了,“你不再害怕了吗?”
“还是怕,怕得要死。”罗恩承认,“但你们也看见了,海格说八眼巨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