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秦轻做了简单的几道菜。
苏之贺像个品评食物的美食家,一道菜一道菜地吃过去,边吃边认可地说:“手艺不错。”
又问坐在面前的秦轻:“以前就会,还是最近学的?”这个最近,当然是说重生之后。
秦轻吃着饭:“以前。”重生后也有做过几顿,但次数不多,主要借住的房子没有油烟机,怕炒菜会弄脏房子。
苏之贺:“那么忙也会自己做东西吃?”
秦轻:“应酬多了想吃点少油少盐的东西,就会自己做。”
苏之贺像是很好奇他过去的生活:“应酬很多?”
秦轻笼统道:“还行。”
苏之贺看看秦轻,想象不出他穿着正装握着酒杯在饭局上和人谈笑周旋的画面。
明明本身是个气质干净、话也不多的人。
在那种场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会和第一次见面的经理、老板搭腔聊话说、谈笑风生?
会顶着这么一张漂亮的面孔举着酒杯与人喝酒?
喝了酒会是什么样?
脸色会红?会醉?
如果醉了,又会是什么样?
会扯着领带,松开领上的纽扣,在熏熏的醉意中用流转的眼波看人吗?
不能细想,一想就有点刹不住。
“酒量怎么样?”苏之贺又接着问道。
秦轻还是笼统地回:“还行。”
苏之贺:“白的也能喝?”
这还用问吗?秦轻:“不喝白酒上不了饭桌。”
苏之贺:“醉了怎么办?”
秦轻:“我特意练过,酒量还可以,一般也不会一个人去,会带个能喝的一起。”
苏之贺挑挑眉,这样。
秦轻又说:“后来出了政|策,整改酒桌恶习,酒喝得也没最开始那么凶,大家都是意思意思,过得去就行。”
苏之贺闻言笑起来,看着秦轻:“整改的政策出来的时候,不用那么疯的喝酒,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秦轻一愣,抬眼,还真是,他当时心里暗自高兴了好一阵。
苏之贺回视秦轻:“别这么看我,猜的,你看着就不像喜欢喝酒的人。”
何止不喜欢喝酒,也不像喜欢应酬的人。
喜欢应酬、天生爱与人周旋的,应该是向旬那种。
见了谁都能称兄道弟,脖子一勾酒杯一举,就能喝到昏天暗地,次日醒来就是好朋友。来,好朋友,给我个面子,你这角色给我行吗?
不行?把酒满上!继续喝!
也由此可知,秦轻从前往上爬得有多难,寇江“告密”时都说,秦轻这时本该在酒店端盘子。
端盘子?
苏之贺更不忍去想那个画面场景了。
但那些又都是秦轻全部经历过的。
有了那些经历,才有了如今坐在他面前的秦轻。
饭后,像前几天那样,秦轻坐回去看书,苏之贺躺回沙发上小憩。
小憩的人却没睡,胳膊搭在额头上,目光转向窗前的书桌。
片刻后,书桌前落下半道挡光的影子。
秦轻抬头,见苏之贺站在他面前,身体挨着桌子,垂头低着视线,看他胳膊下压着的那本书。
“十几年没看过书了吧?”
秦轻:“……”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看书复习,这会儿凑过来干什么。
苏之贺又道:“会吗?不会可以问我。”
秦轻抬眼:“你也十几年没看过书了。”
大家上次念书都是十几年前,彼此彼此好吗。
苏之贺却说:“不一样。我经常去蓬莱菜市场那边,附近的书店我都常去,十几年如一日的接受文化的熏陶。”
秦轻:“……”
苏之贺含笑:“有不会的题?我教你。”
秦轻:“……”
真的,变了,彻底变了。
之前都是相安无事、各干各的,那几天别说凑过来说些有的没的,就是动静都没几分贝,整个房子安静得比图书馆还适合看书。
现在……
秦轻合上书:“我还是回去看吧。”
苏之贺伸手,替他把书翻开:“别回去浪费电。电不要钱吗?”
秦轻合上书:“我交电费。”
苏之贺再把书翻开:“中央空调有多费电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轻:“……”老板!你这变化大得也太离谱了!之前可没这么多屁话!
苏之贺见秦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哼笑着说道:“你如果十八,我比你大十岁都不止,当然要注意些。”
秦轻懂了。
十多岁的年龄差,身份、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