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理倚靠在门槛垂头看着正撕咬着自己身体的头颅。
思绪不由得飘远起来。
神之至上,唯有真理。
这是妈妈最爱念叨的,每当自己询问妈妈“真理是什么?”时,她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说一些高深莫测的人生大道。
这时念顺然走到许理的身旁。
她将一颗糖递给了许理。
“吃吗?”
许理向下看去,一颗用琉璃纸包裹的糖果正躺在念顺然的手心。
女孩手指纤细,指尖红润有光泽,指甲有些长,但也给了这双玉手以更多的装饰。
许理:好手。
许理伸手接过那颗糖,拆开了琉璃纸,将那颗糖果放入嘴中,“谢谢。”
念顺然摇了摇头,随后启齿道“这世界真可怕。”念顺然抱着手臂,低头看着头颅。
“你知道吗?我觉得这颗头颅是被某种东西同化了。”
念顺然顿了一顿,随后道“一种昆虫,是吗?”
两人默默看着头颅,只见它天灵盖上冒出两个窟窿,随后又凸了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它的皮肤冲出来。
……
钟亓源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大铁锤。
大铁锤棕黑交错,在锤柄的最低处,棕色与黑色相互缠绕,旋转向那足足有两人头大的锤头。以黑色为主体,绕来绕去,像是在画符箓一样,而棕色则时不时点上两点,围着黑色的边缘画。
虽然他特别想试试在末世里当一个救世主,像热血番中男主一样,但这也止步于想想。
他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在自己只想回家。
今晚夜色格外的浓,念顺然看着混乱的教室和几个奄奄一息的同学不禁悲从中来。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尤其是手中的剑。
黑白相交,在灯光下发着光,像是宝石一般流光溢彩,耀眼夺目。毫不掩饰的霸道之气,像是仙侠小说中神威不可测的宝剑一般。明明修饰简单,可一眼便让人神魂颠倒,痴迷其中。
如今,学校早已沦陷,不知还有几人存活。
许理看着满地尸体,他们只敢借着走廊与小树林旁的灯。毕竟如此血腥的场面,要是开了灯,避免不了一次视觉冲击。
有人武器是一把小刀,或是一把斧头,还有蝴蝶刀,长矛的。
她愣了愣,为什么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许理摸了摸大腿外侧的枪套。
为什么自己这个这么现代?
许理抿了抿嘴,走向念顺然。
“你的剑,可以借我一下吗?我想把外面那只虫杀了,枪的声音太大,我不好意思用。”
念顺然点了点头,将剑递了过去。
在许理碰到的那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那把剑亮了一下,许理没想太多 ,她只觉得在那只虫并不应该存在。
妈妈说过,一切会超出自己预算的,让自己无法控制的,都应该让变数成为定值。
所以,头颅它不能存在。
待头颅辛辛苦苦,含辛茹苦,勤勤恳恳,孜孜不倦,葆力之士的劳动之下,终于将自己心脏啃了出来,随后一脸傲娇的看着许理。
许理:“……你别看着我,有点恶心。”
头颅:……
许理伸手拿起那张血淋淋的纸条,看得出纸条放了很久,她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像是一个刚学如何写字的孩童写的。
苏真理。
许理觉得脑子突然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乱串,可她终究是想不起来。
许理痛苦的脸色让头颅慌了,它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利剑插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头颅:“我……他……妈……”
怎么,你们世界连头颅都会被“背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