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瑶一愣,连忙走出去,看到那大嗓门的男人,正冲着莫家大声嚷嚷着,说正南惹了祸。
“正南?他不是在学堂吗?”
身后的莫正东却整个白了脸。
他太了解弟弟了,虽然调皮但绝不会主动惹事,可实在是冲动易怒,别人要是欺负弟弟,弟弟打不过也一定会打的。
平时有他在,会管着弟弟不许他胡闹。
毕竟别人都是有爹娘护着的,他们受了欺负还会被骂,还会被要求去别人家里赔不是。
今天就一日不在,弟弟就惹了祸。
怎么办?宋姨会不会很生气,会打弟弟吗?会……押着弟弟去给人家道歉吗?
宋今瑶让莫正东带着莫西西,她迅速跑过去问了大概情况。
原来是下午莫正南去学堂,也不知怎的就与邻村的一个孩子打了起来,据说是将人家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差点给那孩子一只眼戳瞎了。
来传话的男人是村头老肖,指着邻村方向,火急火燎的说:“要我说啊,你家几个是真要好好管一管,见天儿惹事。尤其是正南!阿琛要娶媳妇,就是想要有人替他好生教养几个孩子,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儿了?”
“肖叔,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宋今瑶笑得客气,“不过孩子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怎么就能说是我家正南做的?”
老肖是个热心的,村里哪家有事,或者邻里之间有什么纷争,也都喜欢喊他来做个见证。
这次一听正南与邻村孩子闹起来,他想着莫鸿琛不在家,家中就一个刚来没几天的妇道人家,怕是面皮薄不知道咋办,乡里乡亲他总是要搭把手的。
见着人他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瞧瞧这个姑娘,生得这样好看,身形苗条看着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怕是大声说话都能被吓着,这若是去了,人家孩子爹娘吼骂一顿,她怕不是直接得吓哭。
阿琛怎么娶个这样的媳妇?
不过也能理解,这样天仙一般的姑娘家娶回来,就是看着也能开心许多。
但老肖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柔弱,说话却是这般肯定的,就好像他故意冤枉莫正南一样。
罢了,她初来还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回头接触久了,知道那两个男孩是什么德性……
老肖自觉自己脾气很好,并不与这年轻女子计较,只说:“你是不知道,他俩什么样儿,可不止咱们囤家村知道,邻村也都一清二楚。他俩惹祸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等他说完,宋今瑶打断他的话:“之前什么情况我不在,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是这一次,目前看来连个中缘由都不清楚,当然不好妄下定论。”
这般说来,老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是这会儿出了事,还是自己村和邻村的事情,有不少好事者都探头探脑,见老肖带着宋今瑶出现,他们也都或装作无事,或假作带着孩子玩耍,跟上二人想要看热闹。
宋今瑶假作没看见,认真对老肖说道:“肖叔,我从前深居内宅,闲暇时只喜瞧看些书册,对于其他事情,自是没有长辈们懂得多。尤其是这育儿之道,我并未曾生养,从书本上得到的浅薄知识,说出来却也不知对不对。听闻肖叔热心,倒是想要问询一二。”
她这话明面上是自谦,但她在城里长大,又说自己闲来无事只喜欢看书。偏偏村里不论男女都是文盲,对于读书人不自觉的要高看两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日子过好了,就开办了学堂,要将自己孩子送去读书。
不管读不读得成,能识得两个字,将来去县城寻摸活计,也比旁人要容易两分。
故而听宋今瑶这么说,大家那看笑话的心思,都减少了许多。他们就算自己没有孩子,家中兄弟姐妹们也是有孩子的,的确想听一听,人家书上是如何说的。
·“当不得问询,侄媳只管问就是。”肖叔赶紧应声,没来由的觉得自己似乎矮了两分。
宋今瑶继续说:“书中说,孩子自出生起什么都不带,是个什么样的,多半都与他们的亲生父母有关。我不知我那继子女的亲生爹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只知我的相公他们的叔父,绝不是个差的,所以私以为,他们也应当不差才是。”
“这……”老肖沉吟片刻,点头讪笑起来,“侄媳说得也没错,他们爹娘都是老实本分之人,阿琛虽说有些固执,但待人亦是不错……”
如今村里大半人家有人在莫鸿琛的养殖场做活,每个月拿回来的银钱也不少,顾着一家老小的吃喝还能有余。哪怕莫鸿琛总是冷着一张脸,他们也觉得那是应该。
哪有做老板东家的,没点子脾气呢?
“不过,他们爹娘从前也忙,没空管着,阿琛也是如此。几个孩子没人管着,难免顽皮了些。”
宋今瑶笑起来:“肖叔说得对,我也看过这种情况,哪怕父母亲人都是极好的,但若放任不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