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温度偏凉,但两人身上还是蒸出了汗。
诺伊斯的腰细白,肌肉薄实,可以轻易圈环住。
……
不多时,诺伊斯下意识偏头咬着手,轻微抽噎,吐气又碎又散。
顾潮生亲了亲他,“是太重了吗?”
纤长的睫毛湿成一绺,诺伊斯胡乱点头又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
手背的咬痕青红,雄虫很快牵出了诺伊斯嘴里的那只手。没有了支撑物,他只能选择咬着牙关,努力不让气音从喉间倾泻出。
顾潮生身上也是汗涔涔一片,蹭蹭他的鼻尖,“那换个别的,好不好?”
失神的诺伊斯迷迷糊糊想。
……换别的?
换什么?
浑噩间,他听到雄虫拉开床头柜的声音,随后是柜门的关合声。没等他聚焦看过去,牙关被屈起的手指抵开。
原先空无一物的嘴里塞进了一枝花。
一枝雪山冰玫。
担心玫瑰作为礼物,雄虫会扎到手,拿回来之前茎叶上的刺就已经被处理过了。水晶状的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水。
顾潮生揩去他眼尾的泪水,嗓音低哑轻柔,
“乖宝,咬紧花。掉一次,多一次。”
……
有时诺伊斯咬不紧花,玫瑰花便从口中掉落到身上。花瓣是冰凉的,还沾染冰川的温度。
温差刺得他泪水潺潺,呜咽更甚,他下意识想拿走那朵花,却被顾潮生紧扣桎梏住。
顾潮生含他的下唇,亲昵哄他,“很好看,诺伊斯。”
诺伊斯眼神涣散:“……花?”
“你。”
“……”,他蜷起指骨,坠的眼泪簌簌落下,抽着气含糊回吻。
玫瑰花掉了几回,顾潮生果真说到做到补了几回。
结束后,又把诺伊斯搂在怀里轻轻揉小腹。
力道不重,但是诺伊斯一把拉住他的手,睫毛轻颤,“雄主,别揉了……”
“不是不舒服吗?”,察觉到诺伊斯话里的意思后,顾潮生吻了吻他后颈的虫纹,“没事,没了再补。”
……
……
诺伊斯从M星系带回来的玫瑰花被顾潮生养起来了。
顾潮生提前让匠工打造了一个微型玻璃养植箱,系统将内部环境调节成类冰川式,再用营养液泡养。星际的科技水平高,能将玫瑰的存活期延长三年。
卧室原先没有合适放置的地方,顾潮生只好将玻璃箱放在床头柜里。在诺伊斯的提醒下,顾潮生恍然想起小舅子似乎对这一块颇有研究。
一通电话打过去,询问后他得知还需要补充自然阳光。
于是顾潮生虚心求教,“那地点更换为阳台窗合适吗?”
不知玫瑰来由的路德里安颔首,煞有介事道:“阁下,或许我家的温室花房会更合适些。”
顾潮生:“……”
你打的算盘我在这里都听到了。
当天,玻璃箱就被搬到了阳台窗前。
每次夜间,顾潮生抱着诺伊斯更换地点欢爱时,走到阳台窗前,总能看到玻璃箱里的玫瑰。
月光渗进来了几缕,柔柔打在玫瑰上,倾泻在诺伊斯银白的长发上。
花瓣舒展,透出冰和水晶一样的质地,散发着莹莹光泽。花与花簇拥成一团,在静谧呼吸。
他怀里的爱人正蜷紧身子,头埋在他的肩窝处颤抖,抽泣呜咽,任由眼泪稀里哗啦淌了一地。
心脏在跳动,血管在跳动,他们的呼吸同频,体温因相贴而交传。
“诺伊斯”,顾潮生偏头亲吻他月光般的头发,“每次看到玫瑰,我总会想起你在战场的时候。”
听到自己名字的诺伊斯茫然看向他,眼雾蒙蒙,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顾潮生却是牵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口,轻吸一口气后,自顾自慢声道:
“我在家总是害怕。去星网上查阅过很多资料,论坛上都在说你们这次的任务比以往都要艰巨得多,稍不留神就会被虫洞吞没,再也回不来了。”
“刚开始光脑收不到你的消息,我只能在家里找其他事情做,以此来分心。还好后面你给我发了照片。”
不然他只能一直处于焦灼,漫无目的的等待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诺伊斯感知到手掌心下的心脏正在剧烈颤抖,咚咚咚震响。
那些惶恐不安的情绪仿佛也通过掌心传递到他的心口。
诺伊斯抬手将他揽得更紧,开口时声音因失水而干哑,“不会了。”
“此次出征结束后,帝国近五十年内都不会有战争。”
他吻上顾潮生的眼皮,继续道:“以后您每次看到玫瑰,想到的就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