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贪污……?”黎臻压低声音质问祁翼寒。
“没有。”祁翼寒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那这些钱哪来的?”
上一世没有发生这些事,所以黎臻压根不知道祁翼寒有小金库,不过有没有小金库是次要的,主要是钱来得是否干净?
似乎是碰到了祁翼寒的痛处,祁翼寒拧眉,默了默道,“都是干净的。”
黎臻承认,在看到存折上小数点前五个零的一瞬间,她的想法就是贪污,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家具厂祁翼寒接到手里就已经亏损到快倒闭了,那个时候为了拉订单,为了提高产品品质,祁翼寒忙成什么样她是见过的,到处欠债的厂子想贪都没钱贪,何况一贪就是六位数。
黎臻把存折放回桌上,她都要离婚了不可能要,再者这钱来历不明就更不能要了。
祁翼寒拿出了自认为很大的诚意却被黎臻当场拒绝,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挽回。
“我以后下班就回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丢下你不管。”
他哄女人没经验,以前的黎臻不用哄也天天围着他转,现在的黎臻突然就变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挽回都无效,祁翼寒从没这么无措过。
“不必了,我不需要。”黎臻冷冷地说。
心不是一天冷的,换骨肉之仇,欺瞒一生之恨,不是现在的祁翼寒能化解的。
祁翼寒望着黎臻冷肃的面容,那上面曾因情动而娇艳如,曾因被冷待而流露悲伤,也因久别骤见而笑靥晏晏,可现在,除了平静无波外却只剩了明明白白的拒之千里。
此时,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祁翼寒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昨天早上他和她还曾水乳交融,当时黎臻迷醉沉沦的表情是那样的情真意切,所以,黎臻不是不要他了,也不是想离婚,一定还是因为户口簿的事。
“你放心,一个月后余玉芝的户口就会迁走,我让她暂时落户只是过渡,她……”
黎臻打断祁翼寒,道,“我要跟你离婚是有些余玉芝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并不在她身上。”
说罢,黎臻看看挂钟,早上六点五十,她得抓紧时间了。
祁翼寒被黎臻丢在桌边守着存折发呆,黎臻则忙着洗漱,穿好衣服出门,祁翼寒买的早餐一口没碰。
黎臻知道连着两晚的放纵让祁翼寒有了错觉,所以她不再贪图享受,就算是早餐她也不打算再吃祁翼寒买的。
出了门,黎臻去早餐店吃了碗豆腐脑加一个大鹅蛋,大鹅蛋的蛋清特别q弹,这种口感在后世越来越稀少,不是粮食喂出来的鹅蛋,蛋清吃到嘴里发艮发渣,所以后来黎臻买下个农场自己养。
填饱了肚子,黎臻又去小卖店买了些饼干果肉干放进背包,怀孕期间特别容易饿,这几天她还没习惯孕妇生活,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常饿得她反酸水。
口袋里不只有钱不愁,有零食够更放心了。
乘公交到了妇幼保健院,当初她就是在这个医院生的孩子,余玉芝也是,当时余玉芝是刨腹产,她是顺产,余玉芝跟她并不在同一个产房,能换掉孩子,可以穿梭在各个产房的医生护士拢共没几个。
黎臻记得当时给她接生的医生姓赵,三十多岁,据说刚完成一例剖腹产手术。
什么原因能让刚下手术台的医生跑来给她接生,黎臻很难不怀疑就是为了换孩子。
最可疑的是,黎臻生孩子耗时一个多小时,根本不存在难产力竭的情况,可她生产后立即昏睡了过去,这些都是疑点。
黎臻用帽子围脖把脸围得严严实实,站在医院大门对过有段距离的街边观望。
上班的人流陆陆续续地涌向医院大门,黎臻凭借专业的精准记忆一眼便认出了赵医生。
赵医生烫着大波浪,脸上化着淡妆,身穿长款呢子大衣,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好几岁。
对,赵医生就是那种怎么打扮都显老,长相比较着急的那挂。
显老的长相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是缺点,但在医生身上却是好事,老成有经验可靠,这些都是患者看到老医生的自然反应,而赵医生正是占了这点优势,再加上她为人性格好,在医院里很有口碑。
都是普通人,既想不到会被人抓拍,更没有这方面的防范意识,黎臻成功拍下数张赵医生的正面照,接着又抓拍到了俩个助产护士,简直是收获满满。
正高兴之际,黎臻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你是……是祁厂长的爱人吧?”
黎臻闻言一僵,她包的这么严实且在妇幼保健院也没熟人,会是谁?
武高装绕到黎臻面前更加确认自己看的没错,除了黎臻她就没见过如此黑亮动人的杏眼,武高装欢喜地道。
“真的是你……”
怎么会遇到她?黎臻颇为无语。
“你是梁院长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