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芝独自赶去医院,医生诊断左手食指中指粉碎性骨折,无名指骨裂,问余玉芝是怎么弄的。
余玉芝想说是被别人打的,可话到嘴边才醒悟过来,榔头是她自己拿的,也是她要敲碎祝晓春脑壳的,若是真的说了,祝晓春有没有事她不知道,她恐怕就要成为谋杀未遂的杀人犯了。
听患者说是钉钉子不小心把手砸了,医生看余玉芝的眼神颇为复杂,大清早四点多不睡觉起来钉钉子,这人莫不是脑壳有病?
手包的跟粽子似的从医院里出来,余玉芝去早餐摊吃了碗豆腐脑外加一根油条,吃完离开时被人撞到,疼得余玉芝捧着手直掉眼泪。
“我就碰了你一下,你少在这装……”
对方骂骂咧咧,指责余玉芝无赖,余玉芝抽着冷气正要反击,抬眼见是祈莲,立马收敛起怒容,哭哭啼啼地叫祈莲。
之前余玉芝住在家里时,做的粥清可见底,炒的菜不见一滴油,她妈懒得做饭能对付,可吃惯了黎臻做菜不咋地但油大肉多,祈莲对余玉芝可没啥好印象,见是余玉芝不屑撇嘴。
“怎么是你……?”
在余玉芝眼里祈莲事多喜欢挑三拣四不说,还眼高于顶从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前在人前还装一装,现在是一点也不装了,跟她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什么东西。
为了能赶走家里鸠占鹊巢的黎臻,余玉芝忍了,抹着泪举起自己受伤的手给祈莲看。
“祈莲,你帮帮我吧!”
看到余玉芝绑着固定架缠满绷带的手,祈莲眉心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是黎臻……”余玉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现在带着个傻子住在我家里还拿我当奴才使,这不,大晚上的不让我睡觉逼着我钉钉子,把手砸了她却不管,呜呜呜!”
“她怎么住你家了,我哥知道吗?”祈莲问。
提到祁翼寒,余玉芝可有话说了。
“也不知她干了什么过份的事,你哥正找她呢,她躲到我家里就是吃准了现在她跟我不和,你哥绝不会猜到她在我家,我想去告诉你哥,她还威胁我,说要是我找你哥来,她就说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害他们夫妻不和的,我是真的冤呀!”
闻言,祈莲眼珠一转……
祁翼寒现在就连给张桂兰赡养费都是派人转交,再没登过家里的门,气得张桂兰在家里天天骂黎臻不孝,到处说黎臻挑拨他们母子关系,闹得她也天天不得消停,若是能把黎臻弄回家里,她妈天天搓磨黎臻,她不又可以过安宁日子了。
何况出了徐启智那档子事后,祁翼寒对她挺不待见的,正好趁此机会也能修复下关系,哄好了祁翼寒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祈莲越想越觉得可行,让余玉芝先回去,她去找祁翼寒抓黎臻。
临走时,祈莲千叮咛万嘱咐,让余玉芝无论如何一定要稳住黎臻,余玉芝满口答应。
与余玉芝分开后,祈莲班也不上了,打公用电话给厂里请假后直奔家具厂。
老邓头被林碂缠了一早上烦得不行,抽口旱烟猛往林碂脸上喷。
“我都说了我跟常铁是认识,但认识归认识,你也不能因为我认识常铁你就拿我当犯人审吧,再说我都说了,常铁喝醉就睡觉他啥也没跟我说过,你咋就听不懂呢?我之前那就是醉了以后吹牛。”
“咳咳咳……”林碂被辣眼睛的旱烟呛得直咳嗽,伸手摸了把挂在烟杆上的旱烟袋,吸着鼻子道,“你这烟袋不错,老物件吧?”
老邓头宝贝似的夺回林碂手里的烟袋,不悦地白了眼林碂,林碂哂笑。
“你这老头可真抠,看一眼都不让。”
见老邓头背过身不理他,问不出话来的林碂只好离开,打开门却见一个女的急匆匆走过。
此时已过了上班时间,迟到是要扣钱的,可老邓头像是没看到似的拦都不拦着,林碂转头问老邓头。
“那人是谁?”
老邓头吧嗒抽了口烟,吞云吐雾地回道,“我们厂长的妹妹,咋地,看着好,想追?”
林碂无奈地啧了声,“你看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像……”老邓头怪眼一翻,扭头不理林碂。
林碂被气笑了,手指虚空点了点臭脾气的老头,转身走没几步又倒回来,问老邓头。
“他哥不是没在厂里嘛,她来做什么?”
“我哪知道。”
自上次饭局不欢而散后,林碂再没见过祁翼寒也没见过黎臻,祁翼寒那种人他是不想见,不过黎臻他是该见见了。
见林碂杵在门外不走,老邓头眉头紧锁,打开气窗问林碂。
“你打算辞职干门卫是咋地,咋还不走?”
林碂笑呵呵,“我有事……老头别管那么宽。”
说话间,林碂迎向去办公室找祁翼寒没找到赌气折返回来的祈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