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没料到祁翼寒会带她去见祁广。
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个时候是为了陶宁,互相并没有过多了解,这次面对面坐下来喝茶,黎臻不免对谈吐文雅的祁广又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我听翼寒说,那箱金条是你发现的?”
祁广语气舒缓不见起伏,好听的男中音十分悦耳。
她可以将自己重生的事毫不遮掩的告诉祁翼寒,但其他人……
“是。”黎臻应了声。
“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吗?”祁广亲自为黎臻续茶,还不忘给自己的大侄子续上,这个大侄子跟他比跟他爸亲多了,祁广骄傲,看侄媳妇也越看越顺眼。
“我想祁翼寒已经跟您说过了吧。”
黎臻朝祁翼寒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
突然就被媳妇推出来,祁翼寒吞下口热茶,唇畔噙了抹纵容的笑,道。
“那里是陈赢雇佣挑绑架我和付图,逼着黎臻做出抉择的地方,因为我在那里险些丧命,黎臻嫌晦气亲自去拆楼,谁知刚开始拆就发现了这箱金子……”
说到这里祁翼寒啧了声,反问祁广。
“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陈赢是怎么知道那里是大伯产业的?”
祁广表情自然地夸了句,“拆了也好,拆了建栋新的,就当是我给侄媳妇的礼物了……”
随后大手一拍祁翼寒大腿,侧身看着祁翼寒问。
“那楼你爸和你妈……哦,不,祁峥和陈赢都知道,是当初我救你大伯母时给你大伯母暂时栖身用的。”
说着不只拍还捏了捏,挑眉一副‘好小子够结实’的表情继续道。
“你小子别一遇到关于他俩的事就跟刺猬似的,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恨他们是应该的,但别让自己不痛快。”
身为大伯居然鼓动侄子恨自己父母,这是什么神操作?黎臻偷瞄祁翼寒,也不知道这人听进去了没有。
见祁翼寒不理,祁广转而同黎臻道,“下次拆楼记得别自己动手。”
说着,竟拿出张支票放到黎臻面前茶几上。
黎臻没动,祁翼寒伸长臂拿起支票扫了眼,嫌弃地递还给祁广。
“这点小钱我还拿得起,不劳大伯破费。”
小钱!?黎臻匆匆一瞥看到上面至少六个零,别说人均工资几十块的八十年代了,就是几十年后有人随手便能拿出七位数那也是了不得的。
黎臻很想告诉祁翼寒他嫌是小钱可以给她,她不嫌。
祁广轻笑,又把支票拿过来还给黎臻。
“这是我给侄媳妇的,跟你没关系,你嫌弃,我侄媳妇不嫌弃。”
知我者大伯也!黎臻不客气地接过支票,笑眯眯道谢,“谢谢大伯!”
一百万呐,上一世不只祁翼寒瞒着她装穷,不,也不对,自从她嫁给祁翼寒后就没再受过穷,只不过没这么壕而已。
而且上一世她对祁广的认知也仅仅是定居国外的中产阶级而已,可不是这种一掷千金的大款,所以她从前是有多傻?
黎臻越想越气,看祁翼寒也越来越不顺眼。
发觉黎臻看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善,祁翼寒干咳了声,同祁广道。
“人你也见到了,想问的话也问过了,告辞。”
听祁翼寒说要走,祁广舍不得地挽留。
“虽然这次你有儿子的事是乌龙,但大伯盼着抱孙子的心是真的,你大伯母也说,不如把黎臻送去国外跟我们一起住,既有利于安胎也能让你放心。”
“不必……”祁翼寒断然拒绝。
黎臻听出祁广话里有话,主动挽起祁翼寒手臂,极信赖地依偎在祁翼寒身边,用行动告诉祁广他们夫妻永不分离,嘴上却道。
“谢谢大伯的好意,我相信翼寒有能力护我们母子周全,而我也绝不做
斩钉截铁的语气听得祁广眉心一跳,眼珠转向祁翼寒,里面似乎带了丝疑惑。
不管上一世祁广的儿子是不是她的孩子,这一世她都要先敲响警钟防患于未然,黎臻要说的都说了,仰起头问祁翼寒。
“你会保护好我们母子的,对不对?”
祁翼寒清晰看到黎臻琉璃珠似的眸子里泛起寒意,像是他若敢说一个不字,她先要就地休了他般没得商量。
“这还用问?”祁翼寒面沉似水,敢休了他,他就把她锁起来再别想逃。
黎臻嗅到祁翼寒话里的危险,眯了眯眼露出个粲然的笑来。
“当然得问,不问怎么知道。”
祁翼寒被气笑了,“不问就以为我护不住你们母子?”
黎臻诚实地点点头,凑近了用只能二人之间听到的声音道,“你若真能护得住,我又怎会重生?”
一句话让祁翼寒脸色骤变,紧抿着唇浑身寒气四溢。
祁广在旁边见小俩口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