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个两百多万,名下还有几套房产,但是他家里面还有很多的欠条,加起来欠条总共有上千万,崔光虎不是做建筑的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个…”
陆羽一开口就问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这是明摆着在质问崔光虎等人是否有私下里进行民间借贷的行为,他有些难以开口,这时陆羽安抚他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毕竟崔光虎是本案的受害人,就算做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们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逝者已逝,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凶手嘛,所以还得需要你的配合。”
马秃子在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一琢磨,陆羽说的有道理,如果放在平时警察问的话,打死他们也不敢承认往外放高利贷的事儿,但是今天不一样了,警察问的是崔光虎,而崔光虎已经死了,就算他说
崔光虎往外放了高利贷,警察又能拿一个死人怎么样呢?
“这事儿说出去不好听,但是我也不瞒着你,二哥生前确实在外头放了不少的钱。”
陆羽从物证袋里面拿出那一张张‘借据’,道:“我看这借条上找崔光虎借钱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建筑队的包工头,有台球厅老板,这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好几个小混混,无业游民啊,这种人你们也敢借,就不怕收不回钱来吗?”
马秃子嘿嘿一笑,别有深意道:“不怕。”
陆羽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像马秃子这样的人,什么搞建筑啊,搞工程啊,这些无非都是副业,他主要靠的还是收账、放贷赚钱,之所以马秃子混的开,就是因为手底下有一帮人,谁要是欠了钱不还,落在马秃子的手上,这群人可有的是办法治你。
“还是你们这些人门道多。”陆羽假意奉承了一句,“不过崔光虎最初应该不是靠这个发家的吧?”
“这倒是,我们哥几个当初都是一起打拼的,二哥
当年是搞建筑工程的。其实要说啊,我们这群人里面,二哥是那个发家发的最滋润的一个,嘿嘿…”
马秃子坏笑了声,把核桃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来根儿烟。”
“你吸吧,我不吸。”
陆羽婉言拒绝道。
马秃子大大咧咧的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又把核桃拿在手里来回搓着。
“据我所知,当初崔光虎做工程虽然赚点钱,但也赚的很累,为什么说他是活的最滋润的呢?”
“我跟你说啊老弟,你是有所不知,他十年之前做工程,一年能赚个三二十万,但是这些钱可不全进他腰包,大部分都得拿去打点相关的负责人,这个你明白吧?”
“我懂。你继续说。”
任何行业水都深,但有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尤其是做建筑这样的暴利行业,作为工程的承包商,如果崔光虎不给人家好处的话,人家是不会把工程
交给你来做的。
“当时我们有个二嫂,二哥还有个十岁的姑娘,抛去打点给人家的钱,他还得养家,这点钱还不够去洗个澡的呢,我们哥几个当时也是穷困潦倒,但是突然有一天,二哥认识了个小富婆,你别看二哥现在这身材不咋样,十年前那也是个神采奕奕的小伙子,那个富婆是京城来的,一个人单身很多年,寂寞的很呢…”
马秃子眉飞色舞的说着,“二哥能说会道,那个小富婆一下子就看上二哥了,当时那个富婆一年能赚个二三百个,拿出点钱打点打点别人,还能剩下一百多个,二哥当初吃她的花她的。”
“富婆?是叫安亚红吗?”
安亚红这三个字一说出来,马秃子也惊愕了几分,道:“你怎么知道是安亚红?”
“你先接着说,后来怎么着了?”
“因为二哥也是搞工程的,所以他们俩还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安亚红很照顾二哥,二哥也会哄,后来
二哥看上了一个项目,差点钱,找安亚红拿了二百多万,后来…”
说到这里,马秃子突然止住嘴了。
陆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马秃子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一圈,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安亚红这人不知道上哪去了,那钱也一直没管二哥要,你说他这财发的滋不滋润?”
陆羽一眼就看马秃子最后这句话是骗自己,因为在刚才的交谈过程中,马秃子一直在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核桃,可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了,还眨巴了几下眼睛,神色明显迟疑了几分,他笑了声,道:“马三爷这是不打算交下我这个朋友,还是不打算给二哥洗冤啊?”
“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比我明白,挑明了告诉你,安亚红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并且还是被他杀的,凶手到今天都没找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安亚红就死在安城。”
说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