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几分,连忙道:“张先生,据我们所指,当时安亚红和崔光虎是情人关系,而且是明显的女强男弱,在这种情况下,女方就算借钱给男方,恐怕也不会这么急着要钱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利民把手中的保温杯放下,张山微微侧目,发现保温杯里面没有热水了,便给站在门口的刑警使了个眼色,那刑警也机灵,赶忙就把水给倒满了。他接着徐徐开口,“虽然说安亚红当时没有结婚,但是老二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还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姑娘呢。而且安亚红一个女人,能赚这么多的钱,你觉得她可能缺男人吗?说白了,人家只是为了解个闷儿而已,但是因为安亚红,崔光虎妻离子散。在崔光虎把所有的钱都投入那个骗子手里以后,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这时候安亚红给崔光虎打电话要钱,还威胁着崔光虎说如果再不还钱就找人弄死你之类的狠话。你说作为男人,谁听这话谁不生
气呢?这时候崔光虎已经离婚了,孩子判给了自己,他越想越生气,还说什么因为你这个娘们,他最终老婆都没了,钱就不能宽限几天吗?总之他们闹得挺不愉快的,好像还吵吵起来了。”
张山听着张利民说话,问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张先生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他的神情明显一滞,眉宇挑动之间下意识的松紧两下保温杯盖,道:“我和兄弟几个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们都把我当作老大哥,所以说有什么事儿都喜欢跟我念叨念叨,这事儿出了之后,他还跟我聊过,问过我的意见。只可惜当时我手头没那么富裕,所以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张山将张利民的口供悉数记录下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张先生,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喜欢穿一身颜色相同的衣服的军事爱好者,他有可能当过兵或从事过武职,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身高大概175公分左右。”
“这样的人…和老二的死有关系?”他皱了皱眉头
,故作思索道。
“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布,而且这些人当中,我只对您提起了,稍后您还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保密协议,目前我们严重怀疑这个人和安亚红的死以及崔光虎的死有关系,所以您好好回忆一下这个人。”
“好的,我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个人,如果我想到有符合条件的,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好的。”
张山点头后,按照流程给了他一份保密协议,又将口供打印出来整理好交由他过目签字。经过半个小时的交谈,张山发觉张利民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的人,办事风格有条不紊,而且谨小慎微,他仔仔细细的将口供核实了一遍之后才签了字,甚至还找出了几个错别字,经过张山反复修改才确认了最终版本,临千字时,张利民还笑了笑道:“签合同落下的老毛病,要签名画押的东西,还是严谨一些的好。”
张山微笑说这是自然。
…
刘老五的全名叫刘明义,今年39岁,在张山问询张利民的同时,陆羽也在对刘明进行着问话,和张利民口供有些出入的是,刘老五和马秃子的供词差不多,都是尽量挑拣着没用的说,真正重要的东西一点都没提,不过有一个细节倒是引起了陆羽的注意,那便是他肩膀上的黑花戴歪了。
之前说过,如果至亲至近的兄弟死了,平辈之间要在肩膀上戴一朵黑花表示缅怀,这在乌市的乡村里最为盛行,甚至老一辈早就把这当成了深入骨髓的规矩,虽然说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事业,但是归根结底都是在社会上混的,所以也很注重这一点。而他将黑花戴歪了这个细节,就已经证明了他和崔光虎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
老六叫翟英琪,比老五小两岁,同样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张陆二人问起他十年前煤矿的事情的时候,他和刘明一样,都保持着闪烁其词的态度,并不能提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最终,五名证人都签字离开了支队,办公室中,张山和陆羽交换口供查看
,试图通过五个人的口供发现一些对不上号的蛛丝马迹。
他们在找不契合的点。
刑警办案是多方面的,尤其是面对人命关天的案子的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口供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刑警的破案思路。所以面对证人的口供,刑警多数也会保持着观望谨慎的态度,所以面对一个案子有多个证人的时候,面对不同证人的口供,刑警会对所有的口供进行细节的分析,寻找其说法不一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