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熬过来多少天,熬过来几个冬天?
数量好少,可这时间就是那样,走的好慢……
傍晚。
“父亲安好。”
“过来用膳吧。”
“听说父亲今日去看弟弟了。”
“嗯”
“清清先退下了。”
“嗯”
是啊,这三年来,两人都父女关系异常冰冷,没有嘘寒问暖,楼翌恒也没有再娶小妾。
他整日说着余希不知规矩,却在术斋里画了不知多少幅余希的画像。
“今年是我的周岁了……”
“是。”
“母亲会回来吗?”
“会的,夫人说过的话一定算话。”
楼清清在这三年里每天都会在院门口呆一些时日,而莺妤只是陪着她。但每一天都看不到所见之人。
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四日过去了,五日……
“莺妤,今天是第五日了。”
“嗯。”
路上的人来往越来越少,两人也回去了。
隔天,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两人打着伞照常在门口等待,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下来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但脸上没有岁月,楼清清对于此人那是真的好熟悉好熟悉,这就是她日日夜夜梦到的人啊。
“她可真守时,三年数载,一日不多,一日不差。”
雨中相逢,府内的是岁月,府外的也是岁月,这雨就像是冲刷着一切,让这三年来的一切都重现在眼前。
“报,将军余府来信。”
“什么?”
“外祖父逝世了?”
“是你,把你母亲克走的,你外祖父也是这样,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对不起。”
“哭什么哭?窝囊。”
“姐姐,母亲呢?”
“有人启奏弹劾将军府。”
“将军府竟然是这样。”
“谁知道啊,他们都说。”
“听说持州将军是反贼。”
“是吗?是吗?”
“将军府罚俸禄一年,持州将军停职一月,请接旨。”
“臣……接旨。”
楼清清转身跑走,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受,她跑进自己的院子,低头抽泣。
“夫人。”
“我回来了。”
“你头发怎么全白了。”
“太过思念你们。”
楼翌恒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人,“你……”
余希一下子抱着他。
三年未见,三年来的难言在这个拥抱之下全部化解。
余希摸着他的脸:“怎么这么沧桑了?”
楼翌恒摇摇头:“没有。”
“我该去看看清清了,刚刚看到我她跑走了,她才是最苦了……”
“去吧,这三年里来,我亏欠她太多了。”
“你该好好对她的。”
楼翌恒点点头。
“咚咚咚”余希敲响了楼清清的门,“我可以进来吗?”
门开了,楼清清低着头。
余希上前抱着她,楼清清慢慢哽咽起来,她用力抱着余希,似乎在说这三年来的所有所有。
她开始歇斯极底的哭,余希清清的拍着她。
“我以为你会去,我以为你会去的,你没有见到外祖父最后一面。”
“嗯,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
“你受苦了。”
余希抱着楼清清,一路跟随她的莺妤,只是打着桐油纸伞在院门口静静的看着,看着她们叙三年来未见的感情。
府门是打开的,屋门是打开的,桐油纸伞是打开的,雨是下着的,这所有的一切,只有莺妤一个人看着,一个人……
“夫人回来了。”
“李伯,好久不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伯头发又白了。”
“你看看你,我一个老头是白发,你才多大啊,你就白发了。”
“总管,没米了。”
李伯:“闭嘴!”
余希疑问道:“李伯,怎回事?”
“其实没什么,府内的银钱还有,让人去买就好了。”
“府内没有专门买米的下人了?”
旁边的孩童开口:“您不在的这三年,发生了好多事,现下府内也快没钱了,还拖欠下人好多钱。”
“怎么回事?”
“绪儿!”
旁边的孩童只是闭上了嘴。
“李伯,告诉我,府内还差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