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心里咯噔一下,连她也通缉,如此说来,夜高钧等人是想借机对镇北王府出手了。
北岚城与京城距离甚远,倘若夜高钧有意封锁消息,消息很难抵达北岚城。
不知如今北岚城情况如何?
唯今之计,只有他们尽快回去!
官兵粗鲁地检查过往路人的行李,好多百姓怨声载道,却都敢怒不敢言。
到了夜翊珩他们车前,官兵照例问:“去哪?”
松果含笑答:“就邻州。”
官兵哼声检查了车内,确定无藏匿人员,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贴了人皮面具,果然方便不少,夜翊珩扶着黎语颜登马车。
就这时,另有官兵大声喝止他们:“慢着!”
松果笑问:“官爷,您有什么事?”
那官兵看眼前站一起的男女年岁与废太子北岚郡主相当,喝问:“过路的年轻男女都要查,此二人是何关系?”
松果笑答:“是我家公子与少夫人。”
那官兵哼道:“既是年轻夫妻,那就亲一下。”
“此地这么多人,如何可有这番举止?官爷行行好,我家公子与少夫人新婚不久,正是害羞的时候。”
松果虽然乐意看到殿下亲郡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愿殿下与郡主被人当猴耍。
“上头有令,你不遵也得遵。”那人说话时,利剑出鞘。
夜翊珩捏着黎语颜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勿怪,黎语颜微点了头。
就在夜翊珩正准备亲黎语颜额头时,那人却阻止。
“上头说了废太子不要脸,让他亲准亲。”那官兵指了指周围,“通过城门的年轻夫妻必须女亲男。”
黎语颜黛眉微拧,夜高钧是个什么变态,此等盘查之法也能想得出来?
前头已经亲过的年轻夫妻开始劝:“这位小娘子,就亲一下吧。”
有人附和:“反正你们已经成亲,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过来人。”
后头准备亲的年轻夫妻嚷道:“如今大家都赶路,耽误了时辰不好,你们快点,好快点轮到我们。”
官兵冷笑:“若是不亲,那就说明你们有问题。”
有上了年纪的人开口:“人家刚新婚,又不是他们那些厚脸皮的,不亲也无妨吧。”
另有老者帮腔:“就是说呢,咱们天晟的民风也没开放到这等程度。过个城门要严格盘查不说,男女在一起赶路的,还要亲一亲。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官兵冷了脸,将剑尖一指,“这么大的马车,车上如此多东西,又是往北走,若要证明他们的确系夫妻,亲一亲怎么了?”
“多谢!”
黎语颜对帮忙说话的两位老者福了福身,旋即转身攀住夜翊珩肩膀,唇瓣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不等周围人有何反应,她提了裙摆进了车内。
方才的老者对夜翊珩道:“前头过去的小娘子有几个扭捏很久才肯亲,你家小娘子倒是爽利,这会子估计羞了,这位相公快去哄哄你家娘子。”
夜翊珩颔首致意,而后也登了车。
终于,松果驾车驶离了城门口。
待远离城门后,黎语颜抱着小狼崽喃喃低语:“银灰,等你长大了,帮我咬个变态,狠狠咬他!”
听到此话,夜翊珩正欲逗银灰的手一顿。
这女人亲他面颊的时候,唇瓣那么柔软,说出来的话怎能如此狠辣?
黎语颜察觉,心头腹诽,某人对号入座了。
“还有个老啃我脖子的,银灰啊,到时候你帮我再咬一个人。”黎语颜笑着又道。
夜翊珩这才恍然,方才她口中的变态大概说的是夜高钧。
黎语颜看他神色虽平静,但方才想要摸银灰的手,已负在了背后,大抵是在想什么,遂戏谑地问他:“殿下怕了吧,还是说殿下承认自己是变态?”
“我怕什么?”夜翊珩眉梢一挑,“我只是在想夜高钧的骨头够不够银灰咬的?”
他才不是变态,他只承认自己是疯子。
黎语颜也不拆穿他,只问:“殿下,你说等银灰长大了,它能有把人的脖子咬断的本事么?”
“雪狼成年后体格庞大,你所言对它来说是件极其容易之事。”
“那好,倘若殿下再无缘无故咬我脖子,指不定银灰也会把殿下的脖子咬断。”
闻言,夜翊珩笑了:“银灰是咱们一起养的,我可是它的狼爹爹!”
竟然威胁不了他,黎语颜哼了一声,出了车门,坐到松果边上。
见路上空旷,又没有旁的路人,松果便直接唤:“郡主。”
“我跟你说,下次再有人问我与他的关系,你就说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