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手臂用力抱着她,那样地紧,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黎语颜轻拍他的后背,艰难地开口:“殿下,你搂我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夜翊珩身体一僵,稍微放开她些,将头搁到她颈侧。
心情忽然变得极好,他的唇畔漾出笑意。
原本因为他派凌朗若风去麟卿阁求证一事,让两人有了距离感。
而今他被老头一气,眼睛失明,反倒叫他看到了她的心。
这个小女人虽没直接说喜欢他,但其实她对他的存在早已习惯。
——
梁王府。
夜震宇意兴阑珊地朝鱼塘里丢着鱼食。
幕僚恭敬立在一侧,低声开口:“王爷,宫里的眼线来报,说太子在御书房撞到了柱子。”
夜震宇轻哼一声:“瞎子撞到柱子,一点都不奇怪。”
樊启父子如今仍在抵御匈奴,虽说匈奴已不敢大肆来犯,但樊启父子因此被拖住了兵马是真。
他们不能返京,倒给了夜翊珩与镇北王府救皇帝的机会。
若非如此,夜翊珩如何以此邀功,趁机要求皇帝赐婚,黎语颜这才被赐婚给瞎子。
幕僚又道:“皇上好似对太子与北岚郡主的婚事颇为不满,便怼了太子几句,太子动怒又不敢发作,拉着郡主走时,这才撞到柱子。”
“本王怎么听说是冯氏毒杀张氏,太子想要尽早处决冯氏,这才与父皇起了争执?”
夜震宇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掸到了鱼塘里。
“眼线确实是这般说的,属下想到冯氏总归是侧妃的母亲,便没提及。”幕僚躬身。
“本王已无侧妃,你忘了?”
他的嗓音颇冷。
若非夜翊珩以护驾之功求了赐婚,黎语颜还不一定是谁的妻。
闻言,幕僚连忙称是。
夜震宇又道:“倘若宁远侯府上门求情,一律不见。”
“是,属下明白!”幕僚凑近他,“王爷,太子如今的情况,好似越发不行。据太医院来的消息,太子失明得彻底,今后绝无机会恢复光明。”
“这便是在夜高钧死后,本王不去主动对付他的缘故。”
夜高钧下令刺杀夜翊珩时,他也派了人手。
在夜高钧被制成人皮灯笼后,他便没在明面上对付过夜翊珩。
因为他很清楚,夜翊珩只要一直失明下去,便不可能一直坐在太子之位上。
即便黎语颜嫁给夜翊珩,夜翊珩不能人道是天下人皆知的实情。等夜翊珩死了,她还是一个完整的她。
届时,众位皇子论实力,她还能成为谁的妻?
幕僚十分佩服地颔首:“王爷英明!依照先前太医院的诊断,太子命不久矣。目前的情况是,等镇北王进京,太子与郡主便会大婚。属下询问了太医,太医说太子身体内的毒素变化迅速,先前所说的年份,如今大大缩短,大抵就在今年了。”
夜震宇朗声大笑。
这么说来,都不用他动手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黄雀身后还蛰伏着一条蛇。
多的是人想要夜翊珩的命,他只需静静蛰伏便可成大事。
届时,太子之位是他的,连黎语颜亦是他的。
夜翊珩撞到柱子的消息如风一般吹到了皇宫的各个角落。
宫外建府的诸位皇子亦得到了消息。
此刻的贤王府新房内,夜振贤将一条项链戴到虞莹蕾的脖颈。
“太子眼盲,你先前喜欢他,本王可以不计较,毕竟他长得确实受女子喜爱。不过你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怎么还能想着旁的男人呢?”
虞莹蕾摸了摸项链的坠子,笑道:“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是他眼瞎看不到我的好,我又何必巴巴地盼着他的喜欢?”
夜振贤十分满意地笑了,手指指背缓缓划过虞莹蕾的脸:“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算一个。”
虞莹蕾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王爷寻神医可有结果?”
“神医行踪不定,不过,为了王妃的幸福,本王自当努力!”
虞莹蕾甩开他的手指,娇嗔:“惯会说人家的,王爷不想么?”
“想,比王妃还想!”
话落,夜振贤将人打横抱起,走往床榻……
大白天的,屋里很快传出不堪入耳的声响,颇让人脸红。
屋外守着的丫鬟随从们恨不得塞上耳朵。
贤王已是太监,玩得还挺。
北凉公主乐不思蜀便是极好的证明。
——
云层低垂,遮住了大部分落日的余晖。
纵使如此,红通通的晚霞仍尤为醒目。
回到镇北王府的黎煜烨,望着天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