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看见姐姐眼里的坚定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那里都是冰凉与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与暖意。
心下骇然,他从未见过媳妇这么认真又冷静的模样,不知道媳妇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无论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那就听她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们是一个家,有撒事都是以我们三个为主。”姐夫忙不迭地回答道。
“不对,我说的是,你妈,我们该孝顺的孝顺,但是我们家里面的事,希望你妈再不要参与过多。
我知道她是希望我们越来越好,也很疼我们的儿子,但是你终究是成家了,已经是独立的小家庭了,不要再事事都以你妈说的为主。
我才是这个小家的女主人,我有参与权,更有发言权和决定权,而不是你妈来规定我们该咋样做,或者来要求我咋样做。
我是独立的个体,也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我不需要她作为过来人告诉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我只知道,我把我该做的做好就无可挑剔了。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妈,对你们马家,你敢说我做得有哪点不好吗?
那时候老大的事情上面,我受了多少委屈你不是不知道,但是你选择了让我委曲求全。
后面要(怀)马梓浩,咋样都要不上,我们调理身体的那一年,你妈在人前人后说的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你都忘了吗?你又为我做了撒?”
姐夫羞愧得无地自容,关于两个儿子的事,他确实亏欠媳妇太多,他们马家也亏欠媳妇太多。
于是抱着姐姐道:“我明白了,都怪我,那时候我也跟妈说了……不要撒都怪你,算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在我家受一点委屈的。
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让妈再用那些话伤你的心,我去说她!不止她,只要是马家亲戚,谁再多说一句,我就跟谁翻脸!”
姐夫想到了那些人跟着妈妈一起对姐姐暗地里的嘲讽和不屑,心里也升起一股怒火。
以前他只是看妈妈的面子,不跟那些人争辩,现在才知道,那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老大住院的时候,需要用钱,找他们借钱,一个两个都说没钱,但是盖新房子、买新农机却有钱。
平时跟妈妈姐妹长姐妹短的,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都跟躲瘟神一样,跑得远远的。
最后还是岳丈家这边,和媳妇的两个姑姑帮忙,才有了给娃娃看病的钱。
那些马家的所谓亲人,姑姑了叔叔了,兄弟姐妹了,谁真的在乎过他们的儿子?
帮忙的时候不见他们的身影,说起闲话,倒起是非倒是能说会道的,她们哪来的资格嫌弃自己的老婆?
谁家过喜事不是叫老婆过去帮忙?到自己的事呢?谁来过?一个两个全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姐姐看着姐夫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安慰,但是也没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知道就好,只要你明白我的难处,再大的难我都不怕。我们夫妻必须是要一条心的。
对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我跟你说的,你说你撒都听我的,也要对你犯的错付出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诚心,那我也相信你。
你大哥一家子一直占着我们的地,种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给过承包费,也没有签过合同,我们只是看着你大哥的腿不方便,想着都是一家人,亲兄弟,能帮忙的互相帮着些。
但是你看,老大住院的时候,大哥和嫂子帮我们的忙了吗?除了第一天过来看一哈娃娃,装模作样给了200块钱,再管过我们的死活吗?
我们那时候问他们借钱,嫂子张口就说没有的,就说他们家娃娃还要等的说亲呢,要给娃娃准备好呢。
我们借的也不多,就1万块钱,他家一年种我们的地,把我给别人的话,承包费都要一万块钱一年呢,他们一种就是五六年,这么多年,我们说撒了?
以前我跟你提过,你还不高兴,让你跟妈说,你也不说,妈就是看着他家娃娃多,大哥腿有毛病,就偏心的。
再看马梓浩生哈到现在,他们也就在娃娃满月的时候给了1000块钱,然后就没有了。
他们家可是三个娃娃,每一个娃娃生日我们可都是在给红包呢,虽然时间不多吧,但是三个娃娃这么多年加起来,也不少了吧?”
姐夫听着姐姐絮絮叨叨说着他大哥大嫂这些年的变化和对待他们两个孩子的态度和做法,也感到心寒,一想到妈妈的偏心,心里也一阵酸楚。
“你说得对,这件事其实我心里面一直都不舒服,以前你说他们,我心里虽然认同,但是为了兄弟和睦,嘴上都不让你说撒。
妈也是,偏心这么多年,看着我们两为了娃娃的事情忙前忙后的,都没有说主动找大哥他们要一些承包费,给我们帮个忙。
妈看着大哥一家子不容易,难道我们的日子就容易吗?我们的钱难道不是钱吗?我们挣钱就容易吗?”姐夫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