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相互对峙。肃杀之气在四周弥漫开来,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谢瑞恒缓缓踏上台阶。
轻羽眉目不动,手中紧握剑柄,已经做好了迎敌之势,刀锋出鞘的声音格外刺耳。
谢瑞恒神色陡然一凛,手中隋刃翻转,朝着轻羽刺来。
眼前忽然闪过一抹青色,刚刚还站在旁边的卫卿宁已经扑了上去。
谢瑞恒瞪大眼睛,手上立刻脱力收剑,但剑尖还是刺入了少女单薄瘦削的左肩。
谢瑞恒收了脸上的嚣张之色,“哐当”一声,隋刃掉落在地上。
卫卿宁痛得皱眉,血色霎时从她脸上褪了个干净。
谢瑞恒倒退两步,有一瞬怔愣,直到看到点点鲜红的梅花绽开在少女浅青色的襦裙上。
他才大梦初醒。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卫小姐下去就医!”
侍卫们连忙跑上前。
谢瑞恒抬脚给其中一个还拿着粗麻绳的侍卫屁股上踹了一脚:“蠢货!不用绑了。”
谢瑞恒送卫卿宁到最近的医官就医。卫卿宁伤的不算重,剑入半寸。待女医给她包扎好,问她是否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时,卫卿宁拒绝了。
她捂着肩头出来。
谢瑞恒正懒懒倚在马车边。
她苍着一张小脸走上前,语气惨兮兮的:“瑞王殿下既然要拿下臣女,那臣女定是不敢不从。只是还望殿下不要为难牵连无辜之人。”
说着便将手腕合靠在一起,伸到他面前。少女雪腕如玉,如细柳般柔美,身上还有淡淡香气。
谢瑞恒眼神飘忽,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伤到她非他所愿。
但叫他堂堂瑞王和一个小丫头赔礼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瑞恒冷嗤一声:“若不是你不要命的冲上来,也不用受这个伤了。谅你这幅小身子骨也折腾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谢瑞恒摆摆手压下一个呵欠:“赶紧上车,本王大半夜出来拿人都困了。”
卫卿宁乖顺地走上马车。
谢瑞恒又将医女和驿站的人警告了一番,这才骑马离开。
去北关的路途真是不顺利。
兜兜转转,卫卿宁又回了京城。
当马车在一处府邸停下来时,卫卿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瞪大眼睛,看着“瑞王府”这三个遒劲有力的鎏金大字。
“瑞王殿下,不是送臣女去诏狱吗?”
“怎么,你很想住进诏狱?本王这里难道不比诏狱住的舒服吗?”谢瑞恒不满地睨她一眼。
卫卿宁心想诏狱是环境不怎么样,但是住在你这跟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而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住瑞王的府邸呢!
谢瑞恒看她站在门前不动,心中本就有气,再看她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悦。他大步上前,推了卫卿宁的后背一把:“愣着干什么?你不累?不想进去?怎么皇兄的私宅住得,本王的王府就住不得了?”
他的力气不大,但卫卿宁还是踉跄了一下。她鼓起腮帮子,心里暗暗发狠,美女不吃眼前亏,你敢推我,等我大哥回来揍你。
卫卿宁踩着重重的小脚步进去了。侍女们连忙给她引路。
她累狠了,又受了点伤,气血亏损。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屋外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将她吵醒,卫卿宁扭了扭身子,拉过被子盖过脑袋,把自己裹成一个白胖的蚕蛹。
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院中,笑声戛然而止。
谢瑞恒皱眉看向守在门外的侍女:“她还没起?”
侍女们恭敬的垂着脑袋行礼:“回殿下,奴婢们已经去叫过两回了,卫小姐并不理会奴婢们。”
谢瑞恒轻嗤一声:“她还真当自己是来瑞王府做客的来了?赶紧去给她叫起来,她赖床就把她被子收了拉起来。你告诉她,本王只给她半刻钟时间,她若是不收拾好,本王亲自去叫她起!”
两个婢女们面露难色,匆匆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传来一阵阵叹息和手忙脚乱的碰撞声。
谢瑞恒心情似乎愉悦了起来,他撩袍在屋前天井坐了下来。
一个身穿淡粉色华衣的十六七岁女子走上前,从桌上玉盘中拿起一颗葡萄,纤纤素手拨开葡萄皮,她微微俯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殿下。”女子的声音柔美动听,将饱满的葡萄递到他唇边:“您尝尝,这是今年新贡的葡萄。”
谢瑞恒坐着没动,狭长的凤眸斜睨了她一眼,眼底微沉,嘴角勾起一抹笑:“思烟,还是你贴心,知晓本王爱吃葡萄。”
思烟闻言脸颊羞红,“殿下。”她的嗓音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瑞王年方二十,尚且没有娶正妃,也没有纳侧妃。
京中的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