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牵着赵含桃走近。
“夫君,这是我以前的朋友,赵含桃。”
小姑娘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见与这位朋友关系相当不错。
赵含桃顶着比她叔叔还要压力的目光,不由局促起来。
“秦四叔。”
苏梨懵了下,“你唤我夫君什么?”
赵含桃尴尬地扯扯她衣裳,在她耳边道:“我夫家姓杨,按照辈分,唤句秦四叔没错。”
秦见深看出她的不自然,交代苏梨:“好好招待。”
这么久难得见小姑娘有个朋友,他就不打扰了。
目送秦见深出门,赵含桃才一脸兴奋,抓住苏梨的胳膊。
“可以啊,看这身板,你以后有福了!”
“我有福,和他身板有什么关系?”苏梨不解问。
赵含桃笑的暧昧,“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着又有点忧心,“他都快三十了,刚刚那一眼看过来,我就跟面对我爹似的,话都怕说错,你这么乖,岂不是要给他拿捏死死的?”
“不会啊,夫君从没勉强我做过什么?”
“我说的拿捏不是勉强你做什么,而是你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赵含桃瞟着苏梨若有所思的小脸,“你身在其中或许看不出,我听说他这般年纪的老男人,都喜欢年轻小姑娘,装的风度翩翩,其实都尽在掌中。”
苏梨脸颊热乎乎的,“噢。”
她不就是年轻小姑娘吗?
“我说两句你怎么还羞上了?”赵含桃不可思议,“一年不见,你脸皮怎么越发薄了?”
苏梨转移注意力,“你带的鸭蛋我称一称。”
赵含桃一边把鸭蛋拎过去,一边说:“不过也好,年纪大些会疼人,不像那些毛头小子……对了,就跟那个曹禹安似的,那么听娘的话,喜欢你还不敢说,若非他是个童生,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苏梨也不搭话,只眉眼弯弯听着,找回些过去亲近的感觉。
“你带来的鸭蛋可不少,有五斤呢,是家里养了鸭子吗?”
“我婆婆养了一大群。”赵含桃看着她把鸭蛋称好,一个个捡进自家篮子里,奇怪道:“你们家要这么多鸭蛋干什么?”
“我想腌些咸鸭蛋去镇上卖,赚点铜板。”苏梨放好鸭蛋,开始数铜板。
“你婆婆和夫君竟同意?”赵含桃双眸微睁。
“同意了。”
赵含桃一跺脚。
“早听说秦家对儿媳宽容,同样是婆婆,差距怎么这么大,我想去镇上卖个饼子补贴家用,我婆婆恨不得嚷嚷的全村都听见,什么妇人家抛头露面惹人嫌,你男人不是赚不了钱,在家好好伺候公婆丈夫,哪怕饿死也不要吃我赚的铜板!”
提起这个她就生气!
苏梨之前只觉高兴,此时是有些庆幸了。
亏得自己是来了秦家,有明理的公婆,宽容的丈夫。
如果公婆丈夫不同意,就算她手握聚宝盆,也空有主意无法施展。
赵含桃接了苏梨给的五十个铜板,拿在手里一掂,忽而想起什么,忙提醒她。
“对了,你收鸭蛋定要看好有没坏蛋,这样热的天,多放两日便臭了,我方才来时遇见冯老太,一身恶臭味,我细细一瞧,全是臭蛋液!”
苏梨诧异,“她刚从我这走,没收她的蛋。”
赵含桃就笑了,“八成走在路上摔了,这老太太心肠黑的很,日后就都不要收才好!”
“我听二嫂说她让怀孕的儿媳跪在雪地洗衣?”
“不止呢,她家儿媳是可怜,当时明明就是和她儿子两情相悦,却被她说成无媒苟合,硬生生把人家姑娘名声搞坏了,就为了省那些彩礼钱,还不肯办婚契要挟,逼得人家差点跳江。”
“婚契?”苏梨喃喃。
“对啊,婚契多重要,那冯老太居然拿这个要挟,这不是成心逼死人家吗,这么一比,我都觉得我婆婆可爱多了。”赵含桃说。
苏梨沉默。
她和夫君的婚契,好像也没办。
这个东西女子提似乎不太矜持,再等等吧。
苏梨把咸鸭蛋清洗好腌上,刚好把四个坛子装满。
开坛要七日后。
这空闲的七日,她就打起那张糯米凉糕方子的主意。
糯米凉糕看着比咸鸭蛋复杂,一次可能做不好,苏梨打算多试几次。
方子上写糯米凉糕做法单一,可以在馅料上下功夫,做很多种口味。
她就决定先做红糖馅儿。
苏梨在厨房折腾了半日功夫,终于端出一盘完整成品。
凉糕被她做成了团子形,一个个圆乎乎白滚滚,衬得那底下发灰的盘子都高贵不少。
徐以然是第一个尝到的。
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