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收敛了心神,病怏怏的面上凄婉一笑,
“皇后娘娘,臣妾当时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长乐又小不懂事,她说的话做不得真。臣妾只是觉得对不起轩儿,他还那么小……臣妾不想人忘记他……”
“好了好了,不见就不见吧。皇上那里本宫替你去说。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能再闭门不出了。”
淑妃点头称是。
皇后这才高兴地拍拍她地手,道:
“这次新人入宫,本宫让你先挑。本宫的原意是让你挑那孙贵人。她是孙家嫡女,人长得美貌又多才有艺,能让重华宫恢复往昔风光。可你却偏偏挑了个最末的……”
淑妃想起江书晚,凄凄一笑,“江答应很好。”
皇后挥了挥手,
“册选时本宫倒是见过她一面,那孩子空有一身美貌,却是江家的庶女瞧着傻里傻气的,还没什么才华。今日一瞧病怏怏的,将那仅剩的一点美貌也病没了。
罢了罢了,随你吧。
就让她陪你解解闷,也算她功德一件了。”
“仅剩的一点美貌都没了”的江书晚,此刻正捏着一枝梅花靠在红绡的身上跨入重华宫的大门。
皇后娘娘的赏赐和分发下来的两位宫女已经在重华宫等着她。
内侍赏赐了东西就走了。
两位宫女瞧着年纪不大,见了江书晚恭敬地行了礼,齐声道:
“奴婢汀兰、芷兰,叩见江答应。”
江书晚是答应,按例只得了两位宫女服侍。她瞧着二人,懒懒道:
“都起来吧。你们今后就听红绡的调遣。”
“是!”
四人进了渺影居。红绡指派了汀兰、芷兰去外头打扫,自己捧着少得可怜的赏赐回到房中。
“主子,两个人瞧着老实本分的,也不知底细如何。先让她们在外间伺候,过段时间再说吧。”
“行,都听你的。”
“皇后娘娘倒是实在,十锭银子,一副赤金耳坠,一对水头十足的碧玉镯子,还有一对掐金丝珐琅手镯。”
江书晚探头瞧了一眼,拿起一锭银子往空中抛了抛,一个回旋舞步反手接住,脚步轻盈身姿婀娜。
“想必皇后娘娘也瞧出来,我是个不中用的。打发些实在的黄白之物,好让我傍身。”
红绡抢过那银子,走到一边收好,那副耳坠和两对镯子则递给了江书晚。
江书晚随手戴上了碧玉镯子,
“皇后娘娘赏的,自然要戴着。”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藏拙?早一日得到恩宠不好嘛?”
江书晚接过红绡递过来的一碗药,咕咚咕咚几口喝完药,塞了一颗饴糖含在嘴里,爬上矮榻猫好。
“红绡,咱们现在有两个问题。”
“哪两个?”
“第一,你若是皇上,册选前臣子家的嫡女突然落了水,换了一个地位低微的庶女给你。你怎么想?”
红绡歪了歪头,“我会想,这是瞧不上我呢吧。”
“对。连你都会这么想,皇上就更会。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你凭什么瞧不上我,哼,我还瞧不上你呢!”
红绡代入情景,自说自话地演了起来,才说了这一句,突然恍然大悟道:
“哦,主子,我懂了。现在就算您主动承宠,皇上也不会待见你的。”
“对!聪明。”
红绡想通了这一节,就更加愁眉苦脸了。
“那第二个呢?”
江书晚单手支棱在案上,翘起二郎腿,继续分析,
“第二么,主子们在后宫的地位,和娘家在前朝的地位是一脉相承的。皇后娘娘是当朝太傅的嫡女,郑贵妃是护国公的嫡女,淑妃是武安候家的,宁妃是宁国公家的,顺妃背后是陆北大营。你再瞧那些嫔妃和新人,哪个不是来头不凡。
你家主子,只是侍郎府一个小小的庶女。江丰年如今对我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我就算凭着美貌一时得宠,没有靠山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主子就此沉寂再也见不着皇上怎么办?”
“怎么会?方才不就已经见过了?”
“什么?”
红绡大惊失色,掰着江书晚的肩头道:
“皇上在御花园?”
江书晚吧唧着嘴里的饴糖,翘着二郎腿晃啊晃。
她方才一进御花园,就瞥见不远的高处,一抹明黄一闪而过。
这个皇宫里,能用明黄色的只有皇后和皇上。
皇后好好的在永和宫和淑妃说话,那这个躲在假山上鬼鬼祟祟的就只能是当今皇上了。
红绡道:“惨了惨了,皇上瞧见主子您那副软弱无能又病态的样子,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