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寿在三月十八。
贵妃又要筹备寿宴,又要分心准备大选的事情,带着惠妃忙得脚不点地。
梅答应忙着照顾吉妃月子。虽不用她哄孩子,但吉妃月子里嫌无聊,天天缠着梅答应聊天。
最后把梅答应给逼急了,干脆拿了一堆话本去,挨个读给吉妃听。
梅答应虽唾沫星子横飞,但胜在学问确实不错,故事讲得有声有色。把吉妃哄得服服帖帖。
宋常在被贵妃抓了壮丁。连哄带骗得跟着去忙寿宴和大选的事情去了。
一时间重华宫更是清闲得门可罗雀。
江书晚预产期在四月中旬。肚子已经隆起得跟个球似的,行动已是十分不便。
有了吉妃胎大难产的前例,江书晚后期的饮食被做了严格的控制。
所有吃的必须经过宫嬷嬷查验方可。一日三餐后,还加了散步和适当的运动时间。
闲暇时间还要听产婆和太医讲述生产要领,听奶妈讲述育儿经验。
总之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健健康康,却也少了无数的乐趣。害得长乐也不愿在重华宫待了。
一放学,她就往景仁宫跑。不光是为了看辰乐,更多的是为了听梅答应讲故事,然后蹭吉妃的零嘴吃。
这天,宋常在终于得闲来坐了半日。
她搀扶着江书晚绕着重华宫后院的小花园转圈。
三月中旬,小花园里已经春意盎然。角落里一株春桃已经吐着芬芳,粉色桃花在明媚的阳光下娇艳欲滴。
汀兰和红绡一左一右跟在后头。几个年长的宫女远远地伺候在垂花门下。
“我进宫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进慈宁宫。可也只是远远地伺候在内殿外头,没有进去。”
宋常在轻声说道。
江书晚托着腰,走两步歇一歇,
“没瞧见太后么?”
宋常在摇了摇头,
“没有。别说是见面了,连声都没听着,里头静悄悄的。管事的嬷嬷只带着我走了一圈,说定了物件摆放的位置,就催着我离开了。”
说着宋常在搀扶着江书晚的手微微紧了一紧。
“娘娘,您是没瞧见,慈宁宫里头阴森森的,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甜腻腻的却叫人直犯恶心。那管事嬷嬷说话也冷冰冰的,像个鬼似的。”
像是还能感觉那里的冰冷似的,宋常在摸了摸手臂,直感觉汗毛倒立!
江书晚一笑,知道宋常在一贯是个胆小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一道莫须有的鬼影吓出毛病来。
她摇摆着又走了几步。
“太后常年卧病在床,慈宁宫暮气和药味重些也是有的,你别疑神疑鬼的吓自己。从前经历过的事情总归该让你长些胆量了。”
宋常在十分歉意地笑笑。
“也许真是我多想了。不过,听说久病之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病气,对人不利。娘娘您那日去慈宁宫的时候,能离多远离多远。她虽是太后,但咱把她放心里头孝敬就好了,别上赶得往上凑了。知道么?”
江书晚扑哧一笑,
“你呀,知道了。一切都听你的!那日,本宫就远远地行个礼,太后的边都不靠近,可好?”
“最好是找个借口不去就好了。要不,娘娘同皇上说说,就说您身子不适?”
江书晚拍拍宋常在手背,安慰道:
“咱们进宫来这么久,都没有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过安。
听说这次寿宴的事情,还是礼部牵头提出来的,本来是要大办的,可考虑到太后的身体状况,这才缩小了范围。那咱们就更加不能找借口不去了。
听说,就连吉妃娘娘都要从月子里爬起来去参加。本宫如今吃得走得,哪能再让皇上为难?”
宋常在叹口气,
“娘娘说的在理。是我错了。”
“皇上对太后十分孝顺,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若是传出去,被人抓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江书晚把宋常在当自己人,此刻也是真心提点她。
宋常在脸一红,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好在江书晚并不是外人,不会往外去传。但此刻一回想,也还是不寒而栗。
忙道:
“妾失言了。”
“你都是为了本宫好,本宫自然明白你的心意。”
江书晚宽慰道。
宋常在这才放下心来。
“外头怎么样了?”
江书晚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说话间,二人正好走到桃花树下,一阵凉风吹过,几瓣桃花随风飘舞而下。
宋常在自然知道问的是谁,面色一凝,有些气闷道:
“那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被皇上冷落了这么久,她就天天跑去皇上必经之地唱歌。起先,御前的人还赶她走,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