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到他的经历,祁墨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触动。
当初他还千叮咛万嘱咐:“早点回华夏吧,别再相信这些东西了,找个正经活干。”
孙纯钢听话的点了点头。
结果,三个月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了。
关键是,这家伙是一点也不听他的话啊。
在这种地方待着,怎么看也不像找了个正经活啊。
不过好在,祁墨之前因为觉得他可怜,还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信誓旦旦地说:“有什么问题找我帮忙,能帮的我尽量帮。”
但从言语和神态中能看出来,孙纯钢压根不是什么外向的人,纯纯就是个老实人。
所以他从来没有找过祁墨。
祁墨也觉得自己有点问题。
之前明明都知道孙纯钢被父母抛弃了。
即使被救出来,他又能去哪儿呢?
不过,眼下,祁墨还是掏出手机翻找了一遍通讯录,好不容易找到了孙纯钢的联系方式。
“你最近干嘛呢?”
祁墨静静地看着擂台边的孙纯钢掏出了手机。
“找了个餐厅洗碗……”
他干脆利落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孙纯钢。
“两个多月没见,学会撒谎了?”
这一次,孙纯钢回的很快:“祁哥,你在现场!”
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孙纯钢还用上了感叹号。
紧接着,屏幕顶部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却不见他发来消息。
“对不起,祁哥,我不该骗你的,主要我怕你担心我…”
祁墨舒展了一下眉头,这种心理倒是符合孙纯钢的性格特点。
“祁哥,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大的,我绝对不可能背叛您…”
看到孙纯钢还记得自己,并对自己毫无保留,言听计从,祁墨稍稍放了一点心。
跟孙纯钢聊了半天,祁墨才终于搞懂了他回国以后的经历。
被祁墨解救出来以后,孙纯钢搭上了回国的飞机。
可一下飞机,他就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异样的目光。
周围来接亲属的人都离他远远的,有很多甚至还捏着鼻子,生怕自己被传染。
没人来接他…
他独自走回了宏镇,原来他的家乡,就在宏镇。
怪不得,他可以进入斗兽场并成为参赛者。
二百多公里,是他一步一步走回来的。
“一开始,我真的听从祁哥你的建议,准备找个正经活干…”
孙纯钢一直在这个镇子里过着兽一样的生活,在去缅北之前,他一直被镇长养在家里。
他天生力气极大,而且没有痛觉,是上擂台的一把好手。
可镇长一家人从来没把他当做人来看待。
他从缅北逃出来,没有人替他高兴。
他们只在乎,孙纯钢又要上擂台了。
他们的赢面更大了。
在此之前,孙纯钢一直都是守擂台的。
没有人可以打败他,因此奖池内的金额在不断升高。
对于村长而言,他只是一个身形强壮的敛财工具。
终于受够了这种生活,孙纯钢最后逃离了宏镇,前往了魔都。
他早就听说,大城市包容感强,任何人都能在其中找到归属感…
可他找不到,他找最基本的端盘洗碗工。
饭店不要,害怕他会吓到周围的顾客。
于是依靠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他只找到了一个搬运工的身份。
大夏天的,他穿着长袖长裤,为的就是避免吓到工友。
即使是这样,工头依旧非常不满。
不过好在,他一个人扛的沙包顶得上两个人,工头也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他。
然而,矛盾终究还是爆发了。
孙纯钢在码头干了两个月活,扛了数以万计的沙包。
最终却只得到了100块的工资。
原因是,工头觉得他智商不高,是个好欺负的人,于是找各种理由克扣工资。
即使他一个人干的活顶两个人。
在工头那里依然算是偷懒。
孙纯钢生气了,整个码头陷入了混战。
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他仅仅拿着捆绑货物的粗布麻绳,就把所有前来阻拦他的人抽的嗷嗷叫。
而他却没有丝毫痛觉,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痛感。
于是孙纯钢更加所向披靡。
他披头散发,如同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鬼…
而这一切,全部都被一个中年人尽收眼底。
男人黑发夹白,带着金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