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终于哭出了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售票员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陈婉意,顿时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同志,方才得罪了。”
“没什么。”
陈婉意倒不在意,毕竟这个年代的人压根没见过对这种急救手法,有所怀疑倒也正常。
此时妇人哄好了孩子,也连忙握住陈婉意的手,激动的连连感谢:“多谢,多谢你救了我儿子……”
方才她一度阻止,殊不知那种行为差点要了儿子的命,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责任,你不用客气。”陈婉意淡淡说道。
此时拥堵的道路也疏通了,陈婉意便想在下一个站点下车。
车门打开她走了下去,刚要走就被售票员叫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售票员就从小木盒子中拿出九毛钱递给她,说道:“同志,您活雷锋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今日这车票钱就不收您的。”
相比于之前冷冰冰的态度,此时售票员对她说话时的态度明显尊敬了许多,都用上了尊称。
陈婉意可不想白嫖,刚要回绝就见售票员转头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随即对陈婉意挥挥手:“有缘再
见。”
看着手心里又回来的九毛钱,陈婉意一阵无奈,随即去了集市。
赶集,是一种民间风俗,有的地方把集叫“场”或“圩”,所以赶集也叫“赶场”或者“赶圩”。
在很多小城镇,赶集对人们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以前,赶集是人们进行商品交易的活动形式,对于很多做买卖的人来说,这是绝佳的赚钱机会。
但在这边,早些年是五天一集,逢一逢六。
到了20世纪80年代改成了三天一集,逢三,六,九,也就是一月9天集,这种习俗一直延续至今。
陈婉意先去摊位上给陈婉欣买衣服,现在买衣服的大多都是摊位,不像后世有装修华丽的门店。
顶多就用竹子搭建一个临时的地方,将售卖的衣服挂上去罢了。
陈婉欣正是爱美的年纪,太老气的她又看不上,挑选下来唯独一件粉红花色的袄子还算不错。
“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老板看了她一眼,年纪不大,操着一口外乡话,知道大肥羊来了。
于是伸出五根手指说道:“五十块!”
这么贵?
五十块都够她买好多肉和米了。
“那我在看看。”找个借口离开,陈婉意打算去别处看看。
刚走几步,就见有人同样询问那件衣服的价格,老板出价二十五块。
我去!
这是看人下菜碟啊!
陈婉意这才明白自己方才那一口普通话暴露了,老板以为她是外乡人就想着狠狠宰一笔。
那人觉得二十五有些贵摆手离开了,老板很想做成这次生意就追了出去,哪知刚好碰见返回的陈婉意。
这次陈婉意学乖了,操着一口本地话问道:“老板儿,你啷个这个样子嘞?卖她二十五,卖我五十,你这样做生意怕是不得行哦!”
老板一听,这才意识到遇到踢场子的了,赶紧把陈婉意往里面拖,语气瞬间就变了:“你莫闹嘛,你讲好多嘛,便宜点卖给你撒。”
万一他宰人的事情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来他这里买衣服。
陈婉意等的就是这句话,想着他之前卖那人都是二十五,估计还能降价。
于是淡淡说道:“十五块!”
老板一听,连忙摆手:“那不得行,十五进价都不够,你再加点儿。”
“加不了,你要卖我就买,不卖就算了。”陈婉意叶学着老一辈讲价的套路,不卖就走。
果然,下一秒,老板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说道:“好嘛好嘛,十五就十五,你莫到外
面去说哈,这都有行情还到滴。”
陈婉意赶紧掏出十五块钱递给老板,老板也早已把衣服装进口袋里。
之后她又去给陈新珉买鞋,还是用同样的套路,最终以十二块的价格收入囊中。
之后她又去买了米,洗头膏和肥皂,路过包子铺时还买了两个包子。
不过很难吃,还没有她做的一半好吃。
买了十块钱的猪肉,这时候猪肉还不太贵,十块钱有好大一块,够他们一家人吃三顿了。
最后她去中药铺买了一些当归黄芪和银针,也花了十五块钱。
等她把所有要买的东西都买齐全之后,这才提着大包小包往车站走去。
开往高观村的中巴车一天只有三趟,早上六点一趟,终于十一点半的时候有一趟,最后一趟便是下午六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