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终于等来了迟到一年的道歉,内心的委屈在这一刻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来:“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陈婉意鼻子一酸,拉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就算你再怎么赶我也赶不走的朋友。”
听到这话,夏梅喜极而泣,瓮声瓮气的笑道:“好,这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
话都说开了,二人的关系也和好如初,夏梅擦掉眼泪,又八卦起来,向着贺书郡的方向努努嘴问道:“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他的事儿了吧?”
陈婉意一听,顿时哭笑不得的指着她偷笑骂道:“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不能,你就告诉我嘛,这么帅的男人,我也好找一个去。”夏梅调皮的开玩笑道。
陈婉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心想这妮子果然重色轻友。
“以后有空在说,先回了。”
陈婉意摆摆手走向贺书郡,此时陈国富和田桂兰也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田桂兰一直说个不停,一会儿羡慕卢秋菊是去过外地的,见过大世面的。
一会儿又感叹卢秋菊没啥大病,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能放下了。
看到田
桂兰这么兴奋,陈婉意却高兴不起来。
贺书郡早在夏家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此时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边出声问道:“卢婶儿的病并非你说的那样简单吧?”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的步伐瞬间顿住,田桂兰转头看他,问道:“什么意思?你卢婶儿的病不是问题不大吗?”
陈婉意有些幽怨的看了贺书郡一眼,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在隐瞒吗?
贺书郡当然看出来她是好心隐瞒着,就是怕他们跟着担心。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们最后都会知道,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告诉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田桂兰看看贺书郡,又看看陈婉意,心下不禁慌了,忙追问道:“你卢婶儿的病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啊?”
田桂兰早在心里就把卢秋菊当成了自家妹子,听闻她的病另有隐情,她比谁都还要心急。
事到如今,陈婉意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道:“卢婶儿的病……是癌症。”
癌症二字就如一道惊雷一般从天而降,把田桂兰震惊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陈国富怕她憋着一口气上不来,连忙过去给她拍背安抚:“桂兰,你别多想啊,癌症也并非治
不好,你千万别多想。”
“是啊妈,卢婶儿的病发现得早,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希望治得好的。”陈婉意也赶紧说道。
听到这些话,田桂兰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终究是吐了出来,眼眶里噙着泪水,连忙问道:“当真?”
“是真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治疗卢婶儿的。”陈婉意赶紧保证道。
听到这话,田桂兰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抓住陈婉意的手不放,喃喃说道:“我和你卢婶儿的情谊是旁人不能比的,她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看她病重,我这心里啊,挺难受的。”
“妈,我都懂,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她的。”陈婉意立即保证道。
“好,妈相信你,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吧。”田桂兰松开了她,转而攀附上陈国富的手往回走。
陈婉意则是推着贺书郡跟在他们后面,到家之后田桂兰就回屋睡了。
陈国富也刚要走,却被陈婉意叫住:“爸,你等等。”
陈国富回头问她:“还有啥事?”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犹豫问道:“方才妈说卢婶儿与她有救命之恩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事儿,陈国富也不禁叹息一声,喃喃说道:“与其说是她的救
命之恩,更准确的说是对你有救命之恩。”
“对我?”陈婉意越发听不懂了。
贺书郡也望向陈国富,等着他说下去。
就听陈国富接着说道:“当年你妈怀着你的时候去割猪草,你卢婶儿也在,彼时她也怀着夏梅……”
陈国富的眼神变得落寞起来,思绪也回到了当年……
那一天阳光正好,田桂兰和卢秋菊约定好一起去割猪草,毕竟那年代条件艰苦,田埂上看不到一点多余的杂草,都被铲除光秃秃的。
此时两家抖喂了猪,附近没有猪草割,她们只能去稍微远一些的金龙村割。
卢秋菊无意间看到田坎下有一块没人要的红薯藤,她也不管肚子里是不是还怀着孩子,就硬生生的跳了下去。
用镰刀割就一大背红薯藤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于是便招呼道:“桂兰,快来这里,这有好多红薯藤!”
这年代看到猪草比看到黄金还兴奋,田桂兰于是便背着背篓跑来,看到田坎那么高,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