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实在是不挡寒。
昨日的那身旧衣已然被她随手丢弃,此际于马背上冷却又需强撑着面子,神情颇有些尴尬。
邬落棠和邱致看破不说破,待又行了一小段路,邱致将自己行囊里那件随身带的羊皮袄递给她,“你这身红衣太打眼了,容易招人注意,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低调些行路吧。”
在寒冷的时候,自是不会有人舍得拒绝一件羊皮袄,阮娇娇当即接过来严严实实地披裹在自己身上。
穆九重留下的那二三十两银子作为三个人一路上的盘缠,纵然先给阮娇娇花去了几两买了她那件昂贵、招摇又不御寒的红衣,余下的也甚是宽裕。
去陬下的路程其实并不算很远,马不必跑太快,路也不必赶太急,一路悠哉悠哉倒也不似个着急找人的样子。
邱致忍不住心中困惑,路上问邬落棠道:“这陬下前后荒山、密林绵延百里,想要找出一个人来不说大海捞针,也算是百般不易之事,寨主就不急吗?”
毕竟一百金还没有到手,只要没到手就有随时打水漂的可能。
邬落棠一笑,得意道:“他只让我们找人,可那人是死是活、能不能找到只能看天意了。况且穆九重亲口应允过,这人若真找不到,一百金也是不可抵赖的。”
听到邬落棠的话,阮娇娇不知何故笑出了声儿,待二人转回头看她,她又转瞬收了笑,当作并未听到二人说话的样子。
三人傍晚时候正好行到了一个叫瓜镇的地方,便要找一家客栈歇下。
瓜镇是个小地方,整个镇上也只有两三家客栈。
不过按常理说冬日里应是客少才对,可不知道为何问过的每间客栈都住满了人。在找到最后一间客栈的时候终于有了一间空房,虽然三人住不甚方便,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
二楼住店一楼打尖儿,可七八张桌子也都坐满了人,三人只得叫了些吃食到房间中去吃。
三大碗热乎乎的汤饼,底汤是骨汤,上面点着几片不像样的干巴菜叶,肉丝小到几不可见。
虽口味不佳,但胜在热汤热水很暖身子。
邱致去掩住房门坐回桌旁,随口说道:“我刚刚留意了下,楼下食客中十之七八都是练家子,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又是这么个时节,按理说不该有这许多江湖人。”
邬落棠虽也觉奇怪,但没什么好奇心,毕竟他们三人只在这住一晚便离开,纵使有些什么不寻常之事也与他们无关。
只是阮娇娇不知为何,大半天都未怎么开口说话。
吃饭时邬落棠看了她好几眼,她明明知道,却只装作不知。
三人这一顿饭吃得,看样子都很是无味。饭后无所消遣,邬落棠和邱致便下楼去,楼下难得空出了一张桌子,点了一壶热酒,掌柜的又送了一碟花生,原本以为楼下这许多人,总该有很多新鲜热闹可听,正好也可以探听下这些江湖武人是为何而来到这里。
可二人兴致勃勃坐了两刻钟,除了些七七八八的琐碎,却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听来,索性也不再听,转身上楼歇息去了。
一间屋一张床,床倒是宽大可容两人,另还有一张桌案可伏,江湖人没那许多讲究,三个人便凑合着和衣睡下。两人在床上各自占一角歪躺,便有一人要在桌上伏案,不消说,伏案的那个肯定得是邱致。过了寅时邬落棠醒来不欲再睡,便换邱致去床上歇息一时。哪晓得将到卯时前后她又泛起困来,本以为浅浅打个盹而已,结果这个盹打得长久了些,醒来时已过了辰时,中间竟也无人叫她。
待起来后随意梳洗了下,三人吃了些饭食,去退房时掌柜的劝道:“若退了再要订房可是就难了,客人确定要退吗?”
邬落棠道:“自是要退的,我们昨日只是路过镇子,这马上就要离开。”
那掌柜笑呵呵地解释道:“三位离不开的,咱们瓜镇前后两道城门今日都不开,说是有路过江湖客犯了命案,查清了才会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