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皎的一番话还是没有说下去,林清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提。
“…隔墙有耳,这国师不是等闲之辈,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林皎皎:“那…”
林清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先别管那人是谁了,既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动作就说明他对咱们没有恶意。”
林皎皎撇了撇嘴,
林清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你的任务是回去睡觉!”
见林皎皎张嘴还要出声,林清接着道:“还不去,难道是想要和我谈谈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吗?”
林皎皎顿时气焰一短,噎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屋中。
原本候在院外的小白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林皎皎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啊!怎么还到前院找我去了?”
小白哎呦一声,摸了摸额头,委屈道:“那还不是见小姐您还没回来,奴婢也是担心您,才想着去前院找的。”
林皎皎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将肩上系着的披风脱下递给了小白。
桌上的茶已经温好,林皎皎坐下后微抿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你说你去了前院,那你可有见到什么外人?”
提起这个,小白登时来了兴头:“有啊!小姐,奴婢到前院的时候,老爷正和一位白绫遮眼的公子谈话呢。”
“奴婢虽然隔得远,但还是约摸能瞧出这位公子相貌应该是颇为俊郎!”
林皎皎被她这离谱的关注点搞得默了片刻,却也是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
白绫遮眼,想来就是哥哥口中所说的国师大人了。
小白见她不说话,便犹豫着开口道:“…小姐?你现在洗漱更衣吗?”
林皎皎看她一眼,莫名其妙问道:“怎么觉得你这丫头怪怪的?着急干嘛去?”
小白嘿嘿一笑:“那公子约摸还没走,奴婢想着,再去看…,不是!再去帮小姐看一眼!”
那一脸花痴样林皎皎简直不忍直视,也没拆穿她,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是!”
小白闻言毫不犹豫转身就跑出了门,仿佛担心迟了一点就见不着人一样。
房中一瞬间静了下来,桌上小兽模样的香炉氤氲出许许白烟,房内窗户半开,习习凉风从外涌入。
林皎皎起身缓步到窗边关了窗,立在书桌前掏出了那张手帕。
她蹙着秀气的眉毛想了想,取来纸笔将上面的诗句誊抄了下来。
这诗句到底有什么含义…
红缨…奈何…
这表面意思和自己的经历如何相似?是试探结盟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既然如此熟悉自己,那么送这张手帕的人,会不会是镇北军中之人…
镇北军,电光火石之间,林皎皎猛地灵光一闪,握着毛笔开始在纸上勾画。
第一句的最后一个,第二句的倒数第二个,第三句的倒数第三个,第四句的倒数第四个。
这是她镇北军中传达迷信的统一手法,只有军中之人得知。
林皎皎看着纸上被圈出的四个字,喃喃念道:“…国…盼…失…过…”
林皎皎心中一跳,
还是…
“过…失…盼…国…”
国师叛国!
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给了林皎皎当头一击,将她砸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这传信的人到底是谁?!所言之事又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位国师与雁门死役…
林皎皎脸色陡然一变,手中纸张被攥紧,蹂躏得不成原型。
林皎皎抿紧了唇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单凭这一件手帕,一手诗,无法说明这国师叛国是否属实。
可自己苦苦追寻的真相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就这样放任吗?
林皎皎看了眼一旁的手帕,心想:知道镇北军密信的解读方式的人,可能是军中故人,也可能是她上任之前卸甲归田的那批老兵,亦或者是知道镇北军秘密的一个局外人。
不论这消息是否属实,她都会抓住一切机会查下去。
就算是真的,她也需要收集证据,空口无凭说一国国师叛国,恐怕说出去反而会招惹事端。
传递信息此人是敌是友还不明确,与借谢长赢之手传递玉佩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尚且不明,她也不能轻易相信。
如今的计策,只有等谢长赢那边调查的老虎的消息,以及自己还需派人去暗中调查深居宫中的国师大人是否暗中与吴国有密信来往。
“咚咚咚。”
窗柩被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皎皎迅速将桌上写满诗句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屋内烧得正旺的火盆里。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