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一天的路,剡关谨一干人马总算在太阳西下后来到云城。
望着寂静无声的高城,剡茉和童希晴皆因它胸围的气势看呆了---
在京城里,到处都是惹恼的人潮与搞鬼人家华丽的建筑,就连天子的宫殿也以优雅外形为主,但边境防守的要塞则不同了,它全是用一块块大石头堆砌而成的,外观有棱有角,难怪驻扎在这儿的将士们都行为粗矿,不似京城男子温文尔雅。
安顿好运送的人马后,剡关谨旋即与风长明一干将领进行密谈,其中包括了他四年未见的儿子。
“剡长夫,有劳您远道而来辛苦了。”出声者正是风长明。
剡关谨与风长明结识二十年余,两人友情日益深厚,这次出征风长明原以为剡关谨会和以往一样随行,但剡关谨反建议其子剡离随同。而剡离四年来的表现的确优异不凡,颇有其父之风,从一名见习的大夫,升级至大夫看来不出几年,剡离应可继承其父之名,调升至军医中最高阶‘长夫’的职位。
“将军言重了,这是长夫的职责,何来辛苦!”剡关谨有礼的回答。
寒暄后,纵容开始商讨近日的战事情势,直到烛火燃尽,这才各自回帐休息。
“老爹,您看这次---哎呦,您干嘛打我的头?”剡离进入帐内后话才说个开通,便被剡关谨打了个响头。
“老爹---”见抚琴的手又扬起,剡离立即明白的抱头求饶:“爹,饶了我吧!”
“嗯,这还差不多。”剡关谨自认人老心不老,不容许儿子唤个‘老’字。
四年未见的儿子倒是有些改变,往昔的稚气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稳重。嗯,让他跟在风将军的麾下果然是明智的决定!剡关谨得以的露出了微笑。
“爹,你在笑什么?”剡离小心翼翼的端上茶,坐在离剡关谨有一臂之遥的板凳上。
四年不见,老爹的形貌没什么改变,只是白头发多了几根,这一定是被顽皮的小妹整出来的。
“我说老---爹呀!娘好吗?”剡离挡住剡关谨伸过来的手掌,改口问起他娘的近况,唯有娘才能让老爹忘了修理他。
果然,剡关谨喝了几口儿子倒的茶后,脑海里净想着分离十天的爱妻。
“你娘很好,只是十分惦记你,有空捎封信回去,知道吗?”
这四年来,剡离的家书少得可怜,大约一年一封,桑雯总要从风将军府间接得知儿子的消息。
“是,小妹好吗?”剡离还是很宝贝自己那个外表是天使,内心是捣蛋鬼的小妹,四年过去了,小妹在娘,爹爹教导下,应该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顽皮了吧!
哪知剡关谨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茉儿小时候好可爱,很听话,谁知道长大了不知跟谁学坏了,教她学医不肯学,一天到晚女扮男装跟武馆的晴儿往外跑,说是去探险,我和你娘正担心她以后的婆家不好找。”
晴儿?她是谁?在印象中,他没听过这个人。
“好了,离儿,家中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把发现‘汞病’的原由说给我听,再把你的对策提出来---”剡关谨打断儿子的冥想,提到‘汞病’,他闲散的神色被严肃所取代,与剡离细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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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剡父子为了‘汞病’费神之际,剡茉与童希晴也在伤脑筋,她们俩好想洗个热乎乎的澡。偏偏士兵竟回一句---
“只有娘们会洗热水澡,我朝士兵各个骁勇善战!只需要跳到河里洗冷水澡就成了。”
啥?在这么寒冷的鬼天气下洗冷水澡,有没有搞错?剡茉苦着脸,望河兴叹。
童希晴也呆着一张脸,不过还好她从小习武,勉强可以接受洗冷水澡的折磨,所以她拉着剡茉来到流经城内的东河,趁河边没有守卫且暗夜视线不清的机会下,要将多日来堆积如山的污垢一举消除。
“晴姐,你先洗,我替你把风。”光是西风就吹得剡茉冷飕飕的,冻的像根冰棒,她决定绝对不跳如河里,用手帕浸水擦拭身体即可。
“好吧!”童希晴跑到有树叶遮掩的大石头后方,上上下下跳出汗后,才猛吸了一口气快速脱去外衣,留下内衫,整个人浸到水中。
“不冷,不冷。”童希晴不断的告诉自己,免得真的成了人柱,就在她努力搓揉手肘处时,剡茉警告她有人走近---
“晴姐,有人来了,你躲好,我去尹凯他。”
接着,童希晴只看到剡茉往河的另一头跑去,另一个人影随之跟去---淙淙的流水声是现场唯一听到的声音。
童希晴加快速度清洗,套上干净的衣物。
“谁?”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又是谁?”童希晴抓紧衣裳,力持镇定的走上岸。
黑夜中只有月亮微弱的光线照明,那人上前一步,借着月光辨认出童希晴。
“童希小兄弟?我是包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