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如来,说的很详实,的确未做任何隐瞒。
略低着头的莎如来嘴角绷了绷。
听完解释,罗秋又转身走了回来,无视面对的女儿,又绕到了面朝内的莎如来跟前,上身略前倾,脸几乎凑到了莎如来的脸上,轻声道:“我当初是不想她嫁给你的,可这丫头莫名就是喜欢你,对你一往情深,也是我把她从小给惯坏了,她那脾气,非要认准了你,我也没办法再把她嫁给别人。嫁别人家里去,闹着要找其他男人的话,怎么弄?这事她干的出来的,没办法,只好让她嫁给了你,这样是不是委屈了你?”
莎如来忙道:“没有,是我委屈了师妹。”
罗秋:“她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说往东,她不会往西,你不让她干的事情,她绝不会干,你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我这做老子的脸都给她丢尽了。这么一个丫头,你好好的在她面前提牛有道干什么?夫妻多年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吗?好吧,就算之前让你意外了,她后面说出让牛有道滚出去,你为何不阻止?”
说着又慢慢扭头看向了罗芳菲,貌似在说,你没想过吗?
罗芳菲压根没深想,哪怕此时也没深想。
莎如来忙解释道:“之前的确是意外,这次弟子也很意外,弟子是希望她碰碰壁,好改改她的脾气,弟子认为丁卫不可能答应她放人,谁知丁卫居然不在,这实在是出乎弟子的意料。”
罗秋反问一句,“你若发话了,她不会这样做,可以避免的,是不是?”
莎如来艰难道:“都是弟子的错。”
“好,是个意外,我信你的解释。”罗秋站直了身子,颔首道:“也是,丫头这脾气若能改改就好,我也希望她改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过如来,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莎如来:“弟子洗耳恭听。”
罗秋道:“人世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个理,家事旁人插手难为。她已经嫁给你了,你们夫妻间的事,有些我好说,有些我不好说,两口子关上了门的事,你让她欢快也好,你让她难过也罢,我也没办法管。杀人容易,逼人喜欢人难。但你要明白,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调教不好,也是你能力的欠缺,能被家里女人的任性而掣肘的男人难当大任。管好她,你要管好她很容易,她听你的,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明白了吗?否则你是要承担后果的!”
莎如来:“是,弟子记住了。”
罗秋颔首,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扫,“很多年没跟你们两个同在一起好好聊过了,今天说的有点多。说完家事说公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错了就该罚,我也得给其他几家一个交代,丫头,罚你去洞里面壁思过十天,去吧!”
罗芳菲顿时不乐意了,跺脚嘟囔道:“父亲,不就一个牛有道么,置于罚女儿么,难道女儿在您眼中还不如一个牛有道重要吗?”
罗秋冷冰冰一句,“面壁思过一个月!”
“……”罗芳菲顿时哑口无言,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莎如来忽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师兄一阻止,罗芳菲噘了噘嘴,顿时没脾气了,乖乖认了。
小动作,罗秋收入眼中,喝了声,“来人,带下去!”
殿外立刻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抓了罗芳菲的胳膊,直接给带走了。
罗秋大袖一甩,亦转身走了,走出几步,身形突然一闪,如同错觉一般消失了。
一阵清风在殿内徐徐荡动,孤零零的莎如来略躬身,之后也转身离开了。
出了大殿,走到半山腰,莎如来忽回头看向那座巍巍圣殿,殿内刚才的人接连的问话给了他巨大的压力,那股压力近乎让他窒息,一直以来那种令人战战兢兢的压力都在。
九大至尊的弟子,外人羡慕无比,真正滋味却只有他本人知道。
他回头下山了,继续前行。
圣殿楼阁的一间窗台内,罗秋就负手站在关闭的窗格后面,漠然盯着下山的人影,目光略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