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生发剂戴好浴帽的幸北,终究无法忍受独自一人怀揣着如此大的愧疚和秘密,把和裴鹤的三生三世缘给另外三人讲了。
“所以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把他打晕扒光,扔到杂物间三天三夜,他还是被清洁工发现送到医院。你们第二次有交集,是他从徐愿与口中听说你污蔑他丢下了你。你们第三次见面,好家伙,你直接闯进人家浴室把人看光了,还引着他在整个楼层遛了一圈,全楼范围社死。”
唐濯的总结很到位。幸北虽然觉得他这段叙述听上去哪哪都不对,里面那个“你”听起来渣得难以置信,但是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挑出毛病。
这些听上去渣得难以置信的垃圾事,真的都是她做的。
幸北颓然倒在床上。
“他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翟洪广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样夸张惊呼,“我不是在做梦吧亲爱的?哦,我知道了,不是我在做梦,是你在做梦。”
幸北垂头,可怜巴巴:“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啦。”唐濯温柔地微笑,“这要是我的话,只要你愿意轰动全校地追我四年,每天大张旗鼓给我送爱心便当,被我拒绝八百回还不放弃,那么我最后可能会勉强原谅你,给你一个八抬大轿娶我的机会。”
另外三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幸北:“我成为变态之后还要兼职舔狗么。”
唐濯耸肩:“呐,看了就要负责啊。”
幸北不服:“你们不也看了?”
三人想起辣眼睛那一幕:“……”
龚呈竖起手掌摆出个抗拒的动作:“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男的。”
“我也是。”幸北立即抛弃节操,“我里面是个男的,我的心理医生可以证明。”
“靠,你哪来的心理医生。”
“靠,我也想知道。”
幸北思索了一秒,“不对啊,之所以有这些乌龙,还不是学校搞出的鬼,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的性别和莫须有的心理医生!”
“其实也不全是,”龚呈严谨推理,“之所以有这些事,根本原因是你运气太臭。”
唐濯点头附和:“智脑普及一千年来从未出过差错,直到遇到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说起来幸北你还得给智脑付精神损失费。”
幸北:“……它一个莫得感情的AI哪有精神,我比较需要精神损失费。”
“啊?我还以为裴鹤更需要。”翟洪广把幸北短暂淡忘的烦恼找了回来。
幸北一秒泛起丧气。
翟洪广:“不然你发校内匿名墙吧,就这么写……‘昨天在男寝室里洗澡被我看了并且带到走廊给所有人看了的同学,对不起,我虽然外面是女的,但我里面是个男的,我真的不是变态,追着你跑是因为想道歉不是因为想猥亵,你要是还生气,我可以让你看回来。’……怎样?是不是特别有诚意?”
幸北:“听起来更变态了。”
翟洪广挺起胸膛:“明显很有诚意啊,是你没文化,体会不到这段话的妙处。”
幸北木着脸转头看向天花板,并没有力气在此时和翟洪广争执。
“别太担心了,”龚呈于心不忍地安慰她,“都是同学,又不是仇人,他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幸北从床上坐起身,紧张地看着他:“你真这么觉得?”
“我真这么觉得。”
幸北黯然躺倒在床:“我完了。看来他一辈子不会原谅我了。”
龚呈:……一整天都被幸北层出不穷的倒霉姿势持续占据心神,差点忘记他现在已经是个人形毒奶。
第二天,幸北起床时看到已经长成史乔同款寸头的头发,微微松了口气。
第一天上学,头上能有头发,真开心哇。
幸北悲哀地发现一天之内她对生活的要求已经低到令人发指。
这人没了天赋,连腰板都挺不直了呢。
幸北起得晚,没时间去食堂,随手拿了只营养液,来到教室,撞上同样挺不直腰板的唐濯和翟洪广。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纵欲过度的样子?难道男生寝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规矩?
唐濯摆了摆手,坐到座位默默吸营养液去了。
“他怎么了?”
“哑了。”翟洪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昨天说了太多话,今天一早嗓子发炎出不了声音,所以人显得有点废,你别理他,他自己会好的。”
默默吃饭的唐濯投过来一个无神的眼神,表示认可翟洪广的话。
“那你怎么了?”幸北从未见过翟洪广如此颓废的样子。
翟洪广虚弱地看着她:“我是累的。”
“昨天走了太多路,回去就废了,现在还缓不过来。”
说着递给她一支营养液,眼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