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顺利了。”
幸北小队第一个登顶时,某个军官评价道。然而她的语气却不是赞许,而是一种对于事态发展不在预期的忧虑。
其他人了然看向她。
“太顺利了。别的小队或多或少遭遇过类似没抓稳差点掉下去这种危机,但这几个人不管怎么浪都没有任何失误,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生物,甚至从第一场开始,他们连异种的面都没见过。”
如果幸北在场,一定会说他们抓得稳是因为他们实力强。
不过另外两点……
罗慎贤不动声色接话:“幸北的运气能帮她规避灾祸,这一点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也会成立。”
然而周围人的眉头更深了。
“战场永远比演习凶险百倍,运气可不能帮她挡住所有袭击。”第一个发言的女军官边说边摇头。
“胡闹!平时训练的时候就靠运气偷懒,这是把自己和队友未来的命拿来赌!”
被叫做老古板的男人脸黑如墨。
郭泰和几位老师坐在不远处,闻言阴阳怪气:“那个学生啊,向来懒散不思进取,能依靠外物和他人的时候从来不靠自己。”
花白头发的老古板拂袖而去,似乎被幸北的表现气得看不下去了。
葛卉子张了张嘴,想说幸北也不是故意偷懒的,但是门已经关上了。
而葛卉子犹豫了一下,不由又怀疑,幸北真的不是故意偷懒的吗?
以她对那个学生的了解,就算幸北能选,也肯定会选择偷懒。
但是……葛卉子眼珠动了动,又想起幸北气运反转时,每夜给自己加训那股不服输的劲。
——大概也只是因为不服输吧。
一片哗然声中,葛卉子看着光屏,眉头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抽。
光屏中,幸北小队第一个到达终点,却没有全员打卡离开赛场。
幸北让端木周、乐爱、谢思妄和翟洪广先走,自己和唐濯则留了下来——阻碍后面的人到终点!
幸北记录下光脑的时间,笑容奸诈得不忍直视:“第一名所在队伍,全队到达时间按照冠军的到达时间算,也就是说,我们有的是时间陪后面那些人慢慢玩。”
“这、这也太无耻了!”
葛卉子看了那位惊叫出声的女军官一眼,有点庆幸老古板已经走了,不然那把九十八岁高龄的老骨头可能会被气出高血压来。
只见幸北和唐濯闲闲坐在最上面一块圆形巨石的顶端,听着声音等待。
第二名是世家队伍。最先到达的一对是幸北精英班的熟人,史乔和杨振风。
史乔被抛上来,越过球形中线的一刹那,眼眸骇然睁大,刚想发声警示下方队友,骤然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更恐怖的是她的人也被念力触手牢牢抓住,掉不下去,停留在杨振风的视觉死角,杨振风无法发现异常!
史乔很快冷静下来,放弃挣扎,被缚在空中狠狠瞪着班里两个欺师灭祖的小崽子。以队友的敏锐,她只要再有一秒没有说话,杨振风肯定能意识到不对。
然而就在这时,让史乔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唐濯白嫩的小脸甜甜朝她笑着,小嘴一张,发出了她的声音!
史乔倒吸一口气,不由抬头看了看人造太阳,怀疑自己大白天见了鬼!
“好了。”
史乔冷静果断简洁有力的声音,连本人都听不出丝毫差别。史乔浑身发冷地听着下方的杨振风毫无怀疑地松开攀在石壁上的支点,把全部重量交托到和她相握的触手。
“啊卧槽——!”“砰!”
史乔早有准备,集中全部注意力,迅疾地射出触手,设法抓住下面的某个衔接处。
杨振风难以置信的声音遥遥传来:“乔姐你怎么……”
“被埋伏了。”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出史乔的咬牙切齿。
幸北和唐濯在顶上哈哈大笑,清脆地击了一掌。
就这样,每次从下方抛上来一人,在对方对上他们邪恶的眼睛、面露惊恐还没来得及尖叫时,幸北就一把用念力把对面连人带嘴五花大绑,唐濯紧接着模仿对方的声音和对方队友沟通,这种“本体被压制身份被取代却无处申冤无法发声”的可怕体验,足以让每一个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做一个月的噩梦。
时间滴滴答答过了十五分钟。自从幸北组登顶,没有一组能成功越过他们的防线到达终点。
“这不行啊。”观战的老师皱起眉,“要不要派人进去把这俩人带出来?”
“这对前面几个队伍不公平。”立即有人反驳。
于是幸北和唐濯得以继续留在赛场中干扰后进生。
前面几组自己被坑了,自然不会提醒后面的人,让别人踩在他们的失败头顶晋级。
有些人,比如史乔,掉下去后能随机应变抓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