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带着一贯的漠然:“让开。”
“殿下!”傅行健急了,他看出了魏明玺的杀意,魏明玺完全没有因为顾忌到他而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个魔王,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底!
魏明玺见他不让,眯起眼睛,好半天才说:“忠肃侯,我看你是为官太久,只记得投身官场,不记得家宅了。一个小人你都管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当官?要不要本王禀告陛下,就说你年纪老迈,该辞官回家了?你既然管不好,纵容下人险些伤了本王的王妃,那本王替你管教,你领还是不领情?”
傅行健脸色讪讪,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是啊,傅容月如今的身份变了,再也不仅仅是个乡下丫头,是傅家嫡女,她更是陵王的王妃,是陵王的未婚妻,是皇家的人了!
今日傅阅的举动,往小了说是失职,往大了说,那无异于谋杀呀!
傅行健紧绷着下巴,牙关紧咬,拳头握着又放,如是好几次,理智终于战胜了情感,往旁边挪开了几步,让傅阅完全暴露在魏明玺的跟前。
傅阅直到此时此刻,才完全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魏明玺在跟前,傅行健根本无力保他,他更隐约明白,魏明玺似乎是要借他、借今日的事情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一件事,一件他们傅家人本来不放在心上的事情,也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就是傅容月是他魏明玺的女人,作为嚣张的陵王的王妃,她是惹不得的!
一股绝望淹没了傅阅,他双膝一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的傅家管家地位,他的商铺管理权,甚至是他的……命,都完了。
他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煞星一般的魏明玺,不禁抖如筛糠。
他心底只存一线希望,那就是陵王打过他那一鞭子,能不再追究今日的事情。
可魏明玺的一句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魏明玺再次抖动手腕,手中的马鞭顿时绷直了,他却没再动,而是将鞭子递给身后的姚远,冷漠的说:“这种欺主之徒,早不该留着害人性命。忠肃侯,本王替你处理了吧。姚远,鞭杀。”
四周静悄悄的,鞭杀二字话音未落,诸人便面面相觑。
姚远沉稳的应了一声:“是!”
看着姚远一步步走进,傅阅的心也彻底崩溃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掉一切。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想到计划,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魏明玺身边一脸惊魂未定的傅容月,眼中露出诧异。他想不明白,明明是特殊的衣衫,怎么可能扯不破?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仿佛感觉到傅阅的不解,傅容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轻翻开了自己的衣袖,面色也带出几分嘲弄。
一看到她翻开的袖子,傅阅就什么都明白了!
衣衫被换过了,傅容月根本没上当,她不但不上当,还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赌上自己的命给自己跳。
姚远抖开马鞭,不等傅阅多想,重重的一鞭子就打在了他的背上,哧的一声脆响,背上的衣衫被巨大的力道打裂。傅阅痛得眼前一黑,似乎被人在背上重重砍了一刀,身体都差点裂为两半。一鞭子刚落下,第二鞭子又落了下来,剧痛再一次加剧,不过两鞭子,七尺汉子竟扛不住,倒地昏死了过去。
可是姚远也没有停手的意思,旁人不知道,他自己可很清楚其中的关窍,他每一鞭子都是注入了内力的,能直透皮肉打到人的内脏,就这两鞭子,傅阅内脏便已然出血。
傅行健脸色极度难看,傅阅昏死过去后,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拿刀割着。过去被傅阅相救的画面一幕幕出现,他终于忍耐不住站出来求情:“殿下,饶了他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更是不断的瞟着傅容月,恳求她为傅阅说几句好话。
“殿下。”傅容月知道姚远下手绝不会轻,她可是说要往死里打的,这时候把人抬回去,傅阅也活不了了。她乐得做这个顺手人情。
魏明玺听她说话,这才冷哼一声,扬手制止了姚远。
傅行健连忙谢恩,带着傅阅登车而去。
傅容月也要走,跟魏明玺错身而过时,只听魏明玺低笑道:“坏人我当了,好人你也当了,总该给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