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意想不到的人,竟是宁平安。
“平安,你不是已经去了西北军中了吗?”傅容月握着她的手,不免有些激动,前几天无意中听傅行健跟属下说起军务,才知道又有军队去往西北,还以为宁平安已经跟着走了。
宁平安笑眯眯的摇头:“我本来打算跟着军队一起走的,不过我爹说要安排好了人接应才行,我只好再等几天。幸好没走,不然就不能来你的及笄礼了!”
“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宁将军也放心?”梅阑珊好奇的插话。
她虽不认得宁平安,不过刚刚傅容月一声平安叫出来,她就猜到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大胆拒婚的女孩。梅阑珊性情向来是野惯了的,在京都素来没什么朋友,乍然听说了宁平安的事情,顿时就引为知己,忍不住上前套近乎。
在傅容月跟前宁平安没有那么多拘束,挥了挥手:“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本来就是在西北长大的啊。要我说我爹也是多心,就是我一个人我也到得了西北。”
“他也是为你好。”傅容月笑道:“你现在烦他,等到了军中,常年见不到,多半就会想念得紧了。”
梅阑珊在旁边听得好笑:“你啊,跟我爹一样,真是个管家婆。”
宁平安捂嘴闷笑,眼角撇到梅阑珊,忙止住了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是……”
“这是梅国公府的大小姐梅阑珊,阑珊姐姐。”傅容月忙为她介绍。
宁平安还没答话,梅阑珊笑着拉了她过来,二话不说就塞了三个小瓶子在她手心里,这才说:“你不要怕,我又不吃人。我脾气就这样,看得惯的,就算是三教九流之徒我也不会轻视;看不惯的,就算是王公贵族,我也一样视若无睹。嘿嘿,你脾气对我的性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呐,拿着,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红色的一瓶是上好的疗伤圣药,皇帝都没得用的,止血、祛疤一步到位。绿色的那个瓶子里只有一颗药丸,我研究了很久的,你吃下之后,寻常毒药都对你没什么效用,一年之内,你会百毒不侵哦。至于黑色的一瓶嘛……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宁平安一知半解。
傅容月也看向梅阑珊,眼神带着几分好笑,看样子梅阑珊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
果然,就听梅阑珊说:“你要在军营走动,一个女孩子多有不便,若是遇到什么坏人,只需轻轻一抹,保管他什么坏蛋都得束手就擒!”
宁平安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默默的将这药瓶收在了怀里。
梅阑珊见她并未嫌弃,心中更是高兴,喜滋滋的拉着她在桌边坐下,问起西北军中的事情来,反而将傅容月搁在了一边。
傅容月而已不生气,一边听她们聊天,一边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前天晚上她便飞鸽传书给了白芷柔,不知道她收到信件后会不会来?她心里对这个女子有种说不出的喜欢羡慕,一心盼着她能来,又担忧她一个江湖中人、身份又那样特殊,来了会不好解释。
没想到白芷柔什么都想到了,梅琳通传有客来访时,报的名头却是京都第一商户慕言海的外甥女。而且白芷柔极为聪明,掩饰了绝美的容貌,随着一堆官家小姐一起进来,看起来便没有那么显眼,幸好傅容月细心,才在一堆明艳的姑娘里发现她的身影。傅容月也不敢太多亲近,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只暗地里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露出喜悦的笑容。
白芷柔回以一笑,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
其实前来恭贺的这些小姐傅容月认识的不多,但她不认识,这些小姐们相互认识的也不少,一个介绍一个,很快就相熟起来,说说笑笑间,良辰慢慢就到了。
潇湘院里姑娘们闹了一会儿,就见程氏带着丫头过来,说正厅已准备妥当,又将及笄礼的议程说了一遍,以免傅容月忘记闹出笑话来,让来宾们耻笑。
本来按照仪程,傅容月作为忠肃侯府嫡女,及笄礼当在宗庙举行。不过,事先谁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宗庙根本容不下,只得将及笄礼移到傅家最大的正厅举行,由傅行健沐浴斋戒后,将宗庙里的重要先祖牌位接到正厅安置后,傅容月直接到正厅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