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让傅容芩的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凉透了。
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和后背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冒了起来。这人冷然到了一定地步,对自己的情况越发的清醒。
傅行健原本是她最大的靠山,只要傅行健一日不到,魏明钰就总有用得到父亲的时候,那么,不管她做错多少事,在赵王府中有多么的不受宠爱,她的地位确还是一直稳固的,在明面上,魏明钰绝不会休了她。
她自己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傅行健会彻底倒下,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让人出乎意料到难以接受。
傅容芩闭了闭眼睛,父亲怎么会叛国呢?
她不相信!
可是铁证如山,容不得她质疑,面对那些证据,连傅行健都说不出反驳的语言,更何况是她呢?
她的眼波扫过一个字都不曾说过的魏明钰,多年来对这个男人的执念和了解,让她十分明白此刻自己的艰难处境。
魏明钰越是平静,便是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回到忠肃侯府,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打入冷宫,沦为庶人?还是连庶人都不是,直接成为最下等的罪奴?又或者,他会恼恨傅家带给他无可挽回的损失,将这一切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而后果,绝对是她承受不来的!
傅容月忍不住颤抖,连手指都冰冷起来,她怕,怕从此失去魏明钰,更怕死!
不行,在到达赵王府之前,务必要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能够阻拦住魏明钰动手的想法。不然,也许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如果魏明钰不放过她,那么,赵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更不会放过她了!
傅容芩的垂下的眸子飞快的凝聚起来,马车滚滚,晃着她的思绪,她神思不宁,一下子撞到了马车的窗柩上,剧痛之中,心思前所未有的通透起来,脑袋仿佛被劈开了一个口,瞬间让她找到了出路。
马车在赵王府门前停了下来,魏明钰当先下车,连头也没回的进了王府。
傅容芩被丫头扶了下来,来不及跟着魏明钰的脚步,忽然被魏明钰一把抓住了手腕,半拖半拽的拉进了赵王府。
王府的大门随即关闭,将这一切统统掩藏了起来。
傅容芩跟不上魏明钰的脚步,没走几步就一跤跌倒在地上,然而,此刻的魏明钰根本不是那个温润的谦谦君子,他是一个被愤怒和背叛冲昏了头脑的男人。
被他大步流星的拖着,想着傅容芩的父亲,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全是拜傅行健所赐,魏明钰的心中满是怒火,将傅容芩拽到了前厅,一甩手,傅容芩顿时摔得头破血流,好不狼狈。
“殿下!”傅容芩生怕他在这一瞬间做出什么事情来,忙楚楚可怜的开口唤了他一声。
魏明钰仿佛没听到,径直坐在椅子上,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俊朗的容颜在这一刻看来竟多了几分狰狞,吓得傅容芩一个瑟缩,连身子都不敢站起来。
“管家呢?”好一会儿,终于听到魏明钰表态了。
自打两人进门就一直跟着的管家根本不敢怠慢,忙站出来说道:“殿下,老奴在!”
魏明钰的一双眼睛就死死的定在傅容芩脸上,那眼中好不掩饰的杀意,让傅容芩忍不住又是一个颤抖,畏惧从心底滋生,她惊出了一身虚幻,带了几分绝望的唤道:“殿下,我是你的侧妃啊,陛下亲自下了圣旨的。父亲的事情是他不对,可那时候,容芩还不曾出生,怎么也怪不到妾的头上啊!”
见魏明钰不为所动,傅容芩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苦苦哀求:“殿下,妾身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殿下不是最清楚吗?”
魏明钰听了这话,嘴角翘起一个漠然的微笑。
他最了解眼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傅容芩大急,跪地膝行几步,上前叩首哭道:“妾身知道父亲辜负了殿下,妾身心中很是内疚。可是殿下若真的杀了妾身,在陛下眼底,在天下人眼里,会怎么想殿下?他们当年不会想殿下是为了避嫌,他们会想,殿下会不会也在得知真相后参与了其中,否则怎么会着急想要灭口?”
就是这句话,让魏明钰的眉头忍不住一跳,面上露出了几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