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瘫在了他的身上。
梅阮仪急了:“那你呢?”
“……”复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送他们出来的人面无表情的让梅阮仪跟着走:“谷主传下来话,复关多次违反辟玉谷规定,从今以后驱逐出谷,再也不是我们辟玉谷的人,永生永世不得踏进辟玉谷一步!她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待会儿拿了就离开,不得借口拖延!”
梅阮仪见他态度冷漠,心想复关终究是他的族人,可他这般待复关,实在是没有人情味。
梅阮仪是贵家公子,就算行走江湖,那也是跟着名师,温和之下也有三分心气,不由回以冷然:“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多待!”
“这样最好。”对方哼了一声。
复关缓了缓,渐渐清醒,由梅阮仪带着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不欲与人多争辩一个字:“走吧。”
梅阮仪送她到家里,她却没收拾什么,只在床榻上的木盒子里拿了点东西,便说:“我们出谷去吧。”
“这些不带走吗?”梅阮仪见她的眼波扫过家具,轻轻问了一句。
复关摇头:“左右没什么用,路上还烦恼,不用带了。这些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带着这些,走到哪里都是家。”她拍了拍手中的一个小包,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转身往屋子一侧去了。
梅阮仪见得那是一座孤坟,想来是复关的母亲埋骨之地。
复关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头:“娘,复关走了,这个地方本来不属于我,多做盘桓,只会让大家都恐惧。以后复关不在,娘坟头上的野草爬满时,希望娘不要怪罪复关。还有……”她目光有片刻失神,摇了摇头:“谷主说,爹永远不会回来。我想,娘应该比我更清楚,或许,你跟爹早就团聚了,再也不需要复关苦苦守候了。娘,我会想你们的。”
她低头,两滴眼泪迅速的滚落在了泥土里。
等她再站起来时,脸上已经是一种解脱了的轻松和自在,她仰头对梅阮仪畅快的笑:“你让我跟你走,我这就跟你走了,你可别半路丢下我!”
“永不!”梅阮仪伸出手……
这之后,确然如同他对傅容月云淡风轻说的那样,两人在秦岭盘桓了两天,找到了师父,对师父慌说复关是他半路捡来的女孩儿,带着师父出了秦岭。复关从辟玉谷什么都没带出来,只有给梅阮仪的那两瓶药水。梅阮仪自觉没什么用,见师父气息奄奄,便将两种药都喂师父分别吃了。
如今,复关就在自己的身边,那辟玉谷里的经历如同做了一场梦,除了给他这样一个女孩,也没什么稀奇的。
梅阮仪伸手握住复关的手掌,两人相视一笑,这一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从城西回来,梅阮仪并没有同梅阑珊和傅容月一起,他打算留在复关那里,陪复关说说话。傅容月趁机相邀复关同到梅国公府去,复关委婉的拒绝了,并请梅阑珊和傅容月将她的来历埋在心底,永不对人提起。
辟玉谷就好像这世上的桃花源,的确不应被追寻,就算复关不说,傅容月和梅阑珊也没打算告诉别人,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府路上已经是夜深人静时,梅阑珊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双手已经酸痛到抬不起来,揉着手臂痛苦的呻吟:“容月,大哥太狠心了。我手疼,你给我揉揉!”
傅容月见她实在难受,心疼的给她捏着手臂:“你说你,实在太累就应该在府中休息。这不是找罪受吗?”
“还不是你们说要去看复关,我这才……”梅阑珊撇了撇嘴:“你这一年不在府中,大哥也不常回来,偶尔回来了,就总说起复关,我能不好奇吗?”
“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提起这个人,是你缠着他问的吧?”傅容月一个字都不信。
梅阑珊嘿嘿直笑:“这你就冤枉我了,还真不是我问的。而是复关到京城那天,大哥开心的喝醉了,趁着酒兴说给我听的,他拉着我连绵不绝的说了很多高兴的话,我略略套问了几句,他就说了。我当时还很替芷柔着急了一番,后来听大哥说复关的事情多了,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姑娘,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嫂子了,又想着你回来肯定感兴趣,这才多打听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