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冲生肖虎(戊寅)岁煞南、宜嫁娶
安逸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正月初五的这天一大早,天色甚至还没到望烛和猴子打拳的时间,几人便被府内侍女唤醒,一番利索的打水洗漱后,由仆人送来了六套崭新的礼服,明显看的出来是近段日子赶制出来的。刘月珠一人为紫色袄裙,裙身带有层层叠叠的褶皱,其余五人为蓝色对襟圆领袍,有宽大的袖子和衣襟。
虽然明显看出这是明国的服饰,但赤霞、韩青、刘月珠几人不是仙宫弟子就是豪门独女,自然见多识广在侍女的服侍下很快穿戴整齐,唯有望烛三人即便有仆人服侍穿衣,但一团乱糟糟的,已经穿戴好站在门口等待的赤霞看到望烛抓着缠在脖子上的布带用力拉扯就生怕他给自己勒死,赶紧上前搭手,对下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他们三人交给我们就好,不会误了时辰”。
在赤霞等人的帮助下,望烛好不容易才穿好了这身袍子,平时望烛都穿着一身黑色直衫,如今换成这么鲜艳的颜色,感觉还稍微有些不习惯,稍微扯了扯有点勒的圆领,几人赶紧出了厢房,去马厩取了几匹快马朝着新宁镇赶去。
由于时间不多,可供挑选的日子少,要不然依汪老爷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在正月举行婚礼的,柳政卿又算得上的自己人,所以很多繁文缛节就都省去了,只留下了问名、纳吉、请期等程序,看来汪老爷挑选的日子不错,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下过雪了,路面很是干燥,几人大清早迎着凉风疾驰在官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虽然省去不少环节,但亲迎还是要有的,所以柳政卿前日便去了新宁镇准备各项事宜,望烛回想起刚刚出门时看到涿鹿园外的那片空地已经摆上了上百张大红色的桌子,再也看不出来就在半个月前几人还在那片大空地上和虎妖激战。
望烛吸了口凉气:“那么多桌宴席,汪老爷难不成要把整个新宁镇的人都请过来吗,好阔气”。
由于奔马疾驰风大,赤霞怕几人听不见自己说话,便提高了嗓门喊道:“那可不,汪老爷说了,反正秦军都快打过来了,一些浮财而已带有带不走,不如全花了,给女儿撑个场面”。
望烛不禁失笑,汪老爷也算是浪子回头了,想想他之前卖女求官的事儿,再看如今这副豁达的样子,果然人的执念不能太深,否则伤人伤己。
再看眼前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新宁了,听着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敲锣打鼓声,几人挥鞭加快了马速,果不其然,在镇口就看到了一群边往前走边演奏着手里的鼓、笛、笙、锣等乐器的乐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大红婚服的柳政卿就在乐队后面,身边是数不清的人前后成对挑着红色的担子,想必那看不到头的担子里都是聘礼。
在往后一看,已经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想不到这小小的新宁竟然有这么多人跟随在婚礼队伍的后面,看到纵马赶来的几人,柳政卿一脸喜色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几人赶紧下马赶到柳政卿身边,却发现那个叫徐怀聖的兵家汉子在旁边挑上担子了,于是几人各自找活,挑担的挑战,捧花的捧花,赤霞和韩青捧着两盏香烛走在最前方开路,望烛则是为柳政卿牵起了马,看到前面的猴子接过乐队中一人的黄铜镲后,望烛不禁喊道:
“猴子, 你会用这两圆盘子吗,我都不知道”
猴子双手各拿一面镲,轻轻敲击了一下,听到那悦耳的声音,猴子不禁舒爽的眯起了眼睛,仿佛手里拿的是他的本命法器,猴子自信的回头说道:
“那是自然,没听过猴子敲镲顺竿爬吗”。
接着便有模有样的敲了起来,听着还挺像回事。一旁还有娇俏的侍女在撒着喜糖,迎来镇上孩子的一片欢声笑语,直呼这大年初五比大年初一过的好多了,大年初一肉都没吃上两口,浑然没看见一旁自己老爹嘴角直抽抽的脸,好不容易在过年撑了两斤了装了回大款,全被这死孩子戳穿了,今天先去汪老爷的园里好好混个肚饱,等回去再收拾他。
膀大腰圆的黑风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只见他捧起装的满满的一筐喜糖,大手一抓便是一大片糖果撒了出去,脸上咧着大嘴的傻笑就没停下来过,猴子则一个人挑着担子想找刘月珠说说话,但总是被嫌人多怕被看热闹的月珠小姑娘挤开,沸沸扬扬的人群在官道上绵延了二里地,欢天喜地的簇拥着最前方的柳政卿向涿鹿园走去。
满身红霞披着红盖头的汪家小姐有些紧张的扣着手指坐在红床上,怀里满是汪老爷之前来洒下的红枣桂圆等喜果,听到院外传来乐声,忍不住扭头看向窗边,红盖头下的眼神满是期待。
待人山人海赶到涿鹿园时,汪老爷已经等候在门口,待两人相对作揖,由汪老爷将其领入涿鹿园,柳政卿踏进园子里的那一刻才觉得,自今天起,他才算是真正的走了进来。
望烛等人跟随着进入园子,而小镇居民则在园外翘首以盼,直到汪小姐被喜婆领着出来,这场婚礼才算正式开始,新娘身披华丽的嫁衣,宛如仙子下凡,散发着莹莹光芒的双手也再无遮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