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珺闭眼在地上打滚哀嚎了好一阵,却发现想象中如狂风骤雨般的鸡毛掸子没有落下。
他悄咪咪睁开眼,瞥了路远一眼。
路远正在细致的收起茶具,发觉江珺安静了之后,将手中掸子丢给江珺,“叫完了?那就去给我把藏经阁扫了,你刘师兄近日有事远行了。”
“在我闭关这数年内,藏经阁已是灰尘遍地了。”
江珺狗腿子的弯腰从地上捡起鸡毛掸子,说道:“那弟子就先去了?”
说着他顺手拉开了草屋的木门,却发现木门紧紧锁着。
他回头看着路远:“师父这是何意啊,让弟子去打扫,却不给弟子开门。”
“别急,特地开隔音阵是还有要事吩咐。”路远说道。
“你先坐下。”他手一挥在江珺身旁出现了一个蒲团。
师徒二人相隔茶几而坐。
“师父有何事需要弟子去做,弟子绝无二言。”江珺诚恳的说道。
那可不能不去啊,再被关又要在禁闭室被那群贼人嘲笑了。
“你可记得我们十年前在佛国见到的那一女娃娃。”路远说道。
“我想想,莫非您说的是,那个破旧村落中父母双亡的女娃。”江珺说道,“我记得她当年才十岁,现如今应该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当初在江珺闯下大祸之后,为平息长老堂的怒火,路远带着江珺去讨要清玄宗借给佛国的一样仙器,在取回法宝后,路过一处乡镇时,发现了这个小女孩正带着两具裹着草席的尸体在路边乞讨。
看着女孩可怜,江珺留下了一些灵石,却被路远收起,转而只是给了一些铜钱,并嘱咐女孩只能用于下葬父母。
路远点头道:“不错,正是那女娃,当年为师看她年纪还小就没有收徒,只是留下一笔钱财便离开了“。
”当下,时日已到,可将她接回我们清玄宗了。‘
江珺将胸脯拍的震天响,说道“师父你放心,就凭借我在佛国的人脉,就不可能找不到,带不回这女娃。”
“顺道问一句,那女娃如今在何处?”江珺问了一句。
“如果为师当初留下的随身定位法宝没出错的话,现在她已经是佛国圣女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不就是一个小小佛国吗,这就带回来。”
“等会,不对。”江珺突然察觉过来。“佛国?圣女?这两词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他们佛国不只有佛子吗?”
路远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师让你去的原因所在了,你也知道,佛国一向是又由那几个老不死的老佛主导的。”
“他们非常之顽固,但是这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居然在此事上达成了统一。”
“最近的一届佛子居然是女的。”
江珺用手指指着自己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佛国抢回他们的佛子?”
路远点头道:“正是此意,为师作为本宗掌门,若是由我出面,一定程度上会引起我朝与佛国的交恶。”
“咋地,我就不是我们宗门的了吗?我出手就不会引起危险吗?”江珺疑惑不解。
“没事,你放心去抢,后事自有为师处理。”路远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去,不去,上次在佛国抢仙器的时候,我都被他们的十八罗汉追成丧家犬了,这次再去干坏事,莫不是那几个老不死要亲自出手镇压我。”江珺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那虚伪的笑容终于还是爬上了路远的脸庞。
“江珺啊~。”路远悠悠说道。
“为师平日待你不薄吧。”一阵恶寒顺着脊椎骨爬上了江珺的天灵盖。
“那自然是!徒弟这就去办。”江珺连忙作揖离开。
因为每次出现这般笑容,就意味着,路远这货又要翻旧账了。
上次把五长老的仙草堂毁了之后,师父逼迫自己去劝走门口的岚沧宗掌门涂月。
那江珺自然是不愿意啊,然后师父就拿出了自己少年时期的用影音石录制的视频。
“吾乃火云真君!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在视频中少年江珺对着一只蟾蜍精大声喊道。
“吃我火云神掌!”看着少年时的自己大吼着朝着蟾蜍精扑上去,然后被蟾蜍精一把掀翻,江珺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他知道这段视频已经被师父放到长老堂后,他脸色大变,急忙下山。
不料在空荡的长老堂只看到笑眯眯的五长老,江珺就知道,这事是必须帮师父办了。
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涂月掌门劝走后,师父才告诉他五长老手上的那枚是假的,他亲爱的徒弟的把柄自然是要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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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山脚处一座寺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