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潮湿。 水烧开,秦耳往水壶里丢了一张符。 符入水中,立刻化开。 秦耳正要找杯子,茶水台下方的柜子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 “喝水吗?”秦耳无视柜子中扭曲折叠的人体,从里面摸出一个玻璃杯,冲洗干净,倒上他刚冲泡的符水。 扭曲折叠的人体面目阴狠地从柜子中爬了出来…… 下午,秦耳跑到附近的旧货市场,异常抠搜地挑了一辆没有电池、没有车棚、油漆都快掉光的老式电动三轮车。 老板自卖自夸:“小兄弟有眼光,这车子别看外表老旧,但就是这样的车子才不会有人偷。需要我帮你推荐电池吗?我这刚到一款二手货,跟新的没两样。续航能力顶呱呱,60V50HA,一次充电能跑上百公里。只要新币999元,不来一个吗?” 老板还对秦耳做了个眼神,那意思谁看谁明白。 秦耳:知道你们这条街几乎都是销赃店。我要真买你推荐的“二手”电池,晚上车子就会跟我再见。 “不用了,我带了旧电池。” “那需要我们店帮你安装吗?”老板试图多招揽点生意。 实在是那辆破车子卖不上价,面前的猴崽子咬死了只出八十元,多一分都没有。 老板也不想那堆废铁继续占地方——其实他打算拿那破车当废铁卖的。 秦耳拒绝了老板好意,从自己带的旅行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电动车电池,放进三轮车里,大小正好。 随后秦耳就启动车子,骑着那辆里面零件基本都被更换的超老旧三轮车离开了旧货市场。 老板看到那破车子只不过换了一个电池,还是一个旧电池,竟然开起来就如此顺滑,那是相当吃惊。 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知道。 那破车子里面的好零件基本都给他换光了,因为要拿那破车当废品卖,他组装那些不能用的零件时自然没有怎么用心,有些螺丝都没怎么上紧。 轮胎还是临时更换的,那破车全身最值钱的就是轮胎。 按理,如果这破车子不好好大修一下,根本开不起来。 可……那破车子愣是在他面前跑出了名牌新车的丝滑感。 这事成了老板人生中的一个谜,到死都没能解开。 秦耳骑着他的小三轮,快乐地在六区大道上一路飞驰。 “嘤嘤嘤,我、我快不行了……”一道呻-吟声夹杂在风中传入秦耳耳朵。 秦耳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凉风,毫无人性地反驳:“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声音抽泣:“我是鬼!不是男人。” “哦,那你也是男鬼。男鬼就不能说不行。” “可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是继续这么使用我,我、我就……我就哭!一直哭!” 秦耳……承认他受到了威胁,他当时没把这个办公室鬼超度掉,就是因为他太能哭。 “你说好给我打工。” “那你也没说要让我变成电池,还要操纵你这辆破车。”男鬼满是怨言:“这破车子一点动力都没有,你买车的时候就没有仔细检查吗,里面螺丝至少少了五颗!所有零配件还全都锈蚀不能用。” 男鬼还想说秦耳被宰了,但他怕秦耳责怪他在买的时候不说,就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那重要吗?”秦耳骄傲地说:“我们走的是玄学路子,物理可以暂时放一边。” “鬼也需要能量。”男鬼幽幽提醒。 秦耳一拍车扶手:“对啊,玄学的本质就是能量的运用,所以玄学也是科学的一种。” “我不是跟你讨论玄学是不是科学,我是想跟你说……” “你不想干了?想辞职?你确定?”秦耳一连三问。 男鬼:“我、我……你让我再想想。” 见男鬼怂了,秦耳思考一秒,也觉得太资本家不好,做老板的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鬼干活,也需要能量的嘛。 “唵叻哪吽吽吒唵叻哪吽吽吒哩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无名大道化生混沌元气,元气化生阴阳二气,阴阳相和,生天下万物……吽吒唵叻哪吽吽……” 男鬼忽觉真实的风拂过全身,原本疲乏的魂核像是被上了油又加了金坷垃,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他甚至感受到了自从死后再也没有感受到的暖洋洋感。 “你唱的是什么?”男鬼陶醉呢喃。 秦耳笑,没有停止他的吟唱。 “啾啾~”一只小鸟极为胆大地停在三轮车扶手笼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