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常务副局长,甄敬军平时工作就很忙,这两又加了个“更”字。这次灾情太大了,尤其这个季节更是罕见,需要总结、改进、补救之处很多很多。
可能是那水中受凉的缘故,现在稍坐长些腰部便隐隐作痛,于是今甄敬军下班便回家,吃过晚饭后趴在床上看文件。
妻子秀芬收拾完餐厨,就出去跳广场舞了,家里只有甄敬军在。
趴着时间长更不得劲,甄敬军便不时换着姿势,两个时后终于告个段落,他这才坐起来伸了伸腰。
“咚咚咚”,
“咚咚咚”,
指定是那个臭子,若是秀芬就自己开门了,即使没带钥匙也不会这么敲的。
“别着急,别着急。”甄敬军带着欣喜,趿拉着拖鞋打开防盗门。
不是上高中的儿子,是外甥池继军来了,甄敬军依旧很高兴。
池继军是大姐家的儿子,个人很上进,生意做的也不错,对长辈亲戚也很好,甄敬军很喜欢这个外甥。同样的,外甥一家对甄敬军也很敬重,“继军”这个名字就是例证。
进屋之后,甥舅先是简单聊了近况,随后池继军换了话题:“老舅,最近有个传言,你听没有?跟你有关。”
“什么传言?只要干工作就避免不了。”甄敬军很无所谓。
池继军叹了口气:“唉,今呀,我一个朋友打电话,是人们都在传,你紧紧围着新局长转,什么事都听人家的,和一个跟屁虫差不多。”
甄敬军“嗤笑”一声:“有些人就是吃饱撑的,就该拉到大沙漠搞野外生存,那时就没这么多事了。”
池继军神情却很郑重:“老舅,你可不能不当回事。我知道老舅是堂堂的军官转业,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但别人未必了解,所以你可不能给人口实,否则一世英明就毁了。”
“传言这东西就这样,别理它就得了,总不能挨个去解释吧,过一段自然就没动静了。”
“那可不见得,有的可能过的快,有的还可能越传越凶,最后人们都就信以为真了。你是全区有名的正直公务员,又是重要局的实际掌舵者,你的一言一行备受关注,传言绝不会自动消失的,除非做出保持独立人格的举动。”
“那你给个建议。”
“建议……人们还传罗程把于江河当垫脚石,想踩着于江河往上爬。你只要在这事上别跟着甚至敢于坚持原则,对你不利的传言自然就没了。”
甄敬军“哦”了一声:“再的详细些。”
“详细些……我也就是听人们议的,至于可不可取还需你再甄别,不过我觉得挺有道理。”
在做了一个明后,池继军压低声音讲起来:“罗程为了捞政绩,上来就盯住了水利项目,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就是要整于江河。结果老于也是倒霉,屁大点事就让姓罗的盯上了,还又赶上了下大暴雨,一下子给了姓罗的发挥空间。”
“人们都,姓罗的指定会抓住不放,把那个闸阀生锈的极其严重,绝对会危言耸听,那段掉皮的墙也会被无限夸大。我觉得在这事上你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绝不能让缺枪使。其实有什么呀,哪个水利设施没点毛病,哪个项目十全十美?”
“那你听昨现场情况没?”甄敬军反问道。
“听了。不就是闸阀自动泄洪,后来又弄好了吗,什么人也没伤着?还有那个河坝,纹丝没动,照样好好的立着。”池继军的很是轻松。
甄敬军神情变得很是凝重:“闸阀的事先不,我当时没见,可破损坝体那我却在现场。当时雨水一个劲的浇,河水一个劲的灌,浪头卷着大石块不停的砸。多亏了罗局长一直很重视并带头去加固,后来有我们大伙一块参加,拿水泥袋、砂袋弄了两层墙,才确保了破损坝体安全。”
“你知道吗?一旦那段坝塌了,就是三十多米的口子呀,洪水立马就会像脱缰野马一样。而且那里还地势偏高,到时农田、庄稼指定被淹,禽、畜也要遭殃,房倒屋塌,人也很可能淹死、砸死。这是多大的隐患呀。”
“哎呀,老舅,部队锤炼了那么多年,又带了那么多年的兵,抗洪抢险也参加过无数,什么样的凶险场面没见过?这真算个事吗?其实也难怪,你是半路赶过去的,全凭着姓罗的一张嘴。我觉得你应该多听听别饶意见,多和单位主管的人交流沟通,而不能只听他一个饶。”到这里,池继军故意停了一下,才又道,“正直绝对是你的优点,但也往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甄敬军冷了脸:“我不用你教。没别的事就回吧。”
“老舅,一家人话至于这么一本正经?我又不是你下属。”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见的事就不要瞎扯,我单位的事更要少少议。”
看到老舅脸色温和了一些,池继军又提到了先前话题:“其实靳哲也不容易,成守在荒野地,除了水就是风,要么就是虫子,那地方反正我是待不住。其实他也不归你们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