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程是早上七点出发的,八点多的时候来在了磨石梁镇。但他没去磨石梁镇府,而是径直到了磨石一炮厂。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稳定压倒一切,因此烟花爆竹更是重点中的重点,必须严格监管才行,罗程不得不重视。
这是哪的领导?虽然炮厂人没见过罗程,但就看那气质绝不是一般人,炮厂万厂长没敢怠慢,得到消息后一溜小跑地迎了出去。
罗程没有自我介绍,而是上来就问安全生产工作,还查看了安全生产资料。
万厂长带着小心和狐疑提供了资料,但当对方说到要去车间时,他可犹豫了:假如是同行怎么办?万一对方搞破坏怎么办?
就在万厂长实在为难,万不得以要核实对方身份时,难题终于迎刃而解,镇长来了。
通过他们二人打招呼,万厂长才弄明白,原来这人就是罗区长,就是童镇长的男朋友呀。
怪不得呢,也只有这样的男人能配上童镇长吧!万厂长在感叹的同时,也不禁八卦:这也太正式了吧,一点儿都看不出两人的暧昧来。
在童宇陪同下,罗程检查了整个炮厂,对炮厂安全生产工作很是满意。
“在这一年中,炮厂没有任何安全事故,隐患也得以排除和根绝,这多亏了童镇长的要求和严格管理。”万厂长说的既是实情,也不无在二位领导面前买好之意。
这还用说吗,否则企业怎会如此自觉?罗程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镇里要大力支持治下企业,但严格管理也是必须的,尤其炮竹生产企业更要把安全生产放到首位。”
万厂长连连称“是”,童宇也表示“严格落实罗区长指示”。
通过交谈,罗程还知道,之前应急局也就是发过几个文件,检查也是例行的,但在元旦前后却各检查了一次。
就在检查结束时,柯正行带着一众人等来了,不过罗程仅是在车窗里招了招手。
来时不通知,见面不说话,亏我昨天那么卖力了。柯正行带着不爽离开炮厂,回了局里。
刚在办公桌后坐下,电话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柯正行懒散地拿起听筒:“么事?”
“老柯干什么呢?固话不接,手机不通。”对方追问道。
“唉,别提了。今天刚从家里出来,就听说罗程到镇里检查去了,于是我们一大伙人……”柯正行带着情绪讲说了刚发生的事情。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对方声音:“老柯,我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这是一个积极信号。”
“积极信号?没看出来。我看他就是给相好的站班去了。”柯正行不以为然。
“要说站班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绝不只是那样的格局,否则也不会年轻轻到这个位置上。”
对方回应柯正行之后,继续说,“为什么我觉得是一个积极信号呢。你想呀,一个多月他都没单独接见你,也没到你的防区检查,为什么偏偏今天就去了?我觉得和你昨天的表现有关,这是给你的机会。”
“是吗?他就这么好糊弄?”柯正行还是不认可这样的说法。
“千万不要这么看,他可不好糊弄,最起码你我这样的糊弄不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无论你是真心也好,做样子也罢,尤其昨天还是当众那么买力,这都是一种积极的态度。而他这个人往往对工作较真,其他事反而排在后面,这也是他给你机会的原因所在。”
“你是说他对事不对人,更看重工作?他有那么伟大?”
“虽然我不能完全肯定,但毫无疑问他非常看重工作。另外你也想想,你和他的矛盾哪一件不是因为工作,哪一件不是因为你或你们工作不到位?”
“可,可之前他只是金峻岭一个局长,我们是平级而已,凭什么他总把手伸那么长?”
“老柯,你这种想法很危险,现在必须要抛弃,此一时彼一时嘛,否则你麻烦大了。”
“这么说……不对。我看他是借机示好,想着让我们支持他,想着获得阮……”
对方“嗤笑”一声:“老柯,不要妄想了。他连恭欣面子都敢卷,又凭什么给你面子?你自认在阮书记心里比恭欣重?”
“这……”柯正行迟楞了一下,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我的朋友,倒像和他一伙的?”
“正因为咱俩是朋友,我才这么劝你的。好自为之吧,否则就等着被人家狠狠拿捏吧。”对方说到这里,挂了电话。
“会吗?”柯正行不置可否地放下了听筒。
窦智勇越是见不到罗程,就越是不踏实,于是便天天去,甚至比楼里一些上班人还守时。而且有了之前的教训,窦智勇只是和穆大磊表达拜见罗区长的意愿,却再没直接打扰罗区长。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五天的下午,窦智勇被罗程召见了。
不知是站的时间过长,还是太过于激动,窦智勇进屋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