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通,立时便传出了声音:“矿长,我们逮住了几个小偷。”
“这事还用跟我说?”杜伟亮沉声喝斥。
“那几个小偷很狂,说什么‘吃不了兜着走’,还说‘你们矿长也不敢这样’。我们不托底,怕是你朋友,这才专门请示的。”
“朋友?没有朋友到呀。具体怎么个情况?”
“刚才手下报告,说是有几个人老在厂房那转悠,先前还以为是咱们的工人,后来上前一盘查,他们说是随便转转。看他们鬼头蛤蟆脑的样就像说慌,分明是想偷东西。关起来揍一顿,看他们说不说?”
“揍……”杜伟亮刚说出一个字,目光忽的扫到远处的董副局,不由心头一忽悠,马上嘱咐道,“千万别胡来,一定要好生照顾,等我到了再说。”
“为什……”
不等对方说完,杜伟亮挂断电话,急匆匆走去。
“矿长,矿长。”离着大老远,一个分头男人迎上前来。
杜伟亮脚下不停,边走边问:“没难为他们吧?”
“我是没难为他们,可他们倒吹胡子瞪眼睛,真是不识好歹,我看就是色厉内荏的骗子。”分头男语气中满是不愤。
“你刚来时间不长,好多地面上大神不熟悉,千万不要没事捅猫蛋,有些人得罪不起。”杜伟亮心中很不踏实,一再嘱咐着。
“是,是。”分头男嘴上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
“对了,他们都干什么了,没亮明身份吗?”杜伟亮又追问道。
分头男又不禁恼火:“我听到汇报后,就直接过去了,那些人正从厂房里出来。他们满嘴都是应该怎样怎样,这里弄成了咋样咋样,反正把咱们这里褒贬的一无是处。尽管这些人实在可恨,不过我也压着火上前询问,希望弄明白状况。”
“可那几人特横,反过来问我是谁,随后又说我无权过问。以为自个是谁呀,都狂的没边了。看他们实在不知好歹,就先让人把他们关那小屋了。要不是担心万一是您朋友,早让人好好伺候他们了。”
杜伟亮没再说什么,不过脚下走的更快了。
拐过一个弯道,那间小屋越来越近,杜伟亮放轻了脚步,也放缓了速度。
蹑手蹑脚来在屋门前,杜伟亮单眼吊线,向内张望。
屋内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大多数人也是背向屋门方向,仅是个别人露着侧脸。
谁呢?都有谁呀?看着好像有点儿眼熟。
就在杜伟亮聚精会神辨识之时,那张侧脸忽的转了过来。
我靠。杜伟亮心中就是一激灵,猛回头一把薅住分头男衣领。
“矿……”分头男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就被跟头趔趄地扯离了门口。
一口气过了拐弯处,转头也看不到小屋子了,杜伟亮伸出手去,左右开弓:“你他娘的瞎了狗眼,为什么那么对他?”
分头男被打的眼冒金星,一脸懵比:“对他们没打没骂,就只是先关在那里呀。”
“你他娘的还要怎样?”杜伟亮直接上了脚,“知道吗?就为了搞好关系,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搭上线的。结果现在被你这么一搞,全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分头男也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但还是仍旧糊涂着:“那,那他们都是谁呀?”
“是他娘的根本就得罪不起、专门管咱们的人。”杜伟亮骂完,一脚踹翻分头男,向着小屋快步跑去。
来在屋门外,杜伟亮刚要敲门,又赶忙收住手势。他眼珠转了转,才轻轻去推屋门:“各位,实在对不起,属下打扰了各位观光,还请谅解!安全责任大如山,我们不得不小心呀,这也是对各位朋友的安全负责。”
屋门大开,屋内众人全都转过脸来,一直等到杜伟亮说完,但却没人接话。
“各……柯局,怎么是您几位呀?”杜伟亮大为吃惊,再次赔罪,“实在对不起,不知柯局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柯正行仍没接话,但脸上却渐渐有了笑意。
看着那抹笑容,杜伟亮后脊背发凉,说话也有些结巴:“柯,柯局,您检查哪里,我们立马安排。”
柯正行冲着身旁点头示意了一下。
新任常务吴副局长说了话:“去井下看看。”
“下井呀,那还请各位稍等,必须好好准备一下。”杜伟亮嘴上答话,心里犯嘀咕:他们到底要查什么?
“准备什么?造假、应付?”
“不不,准备准备是为了各位领导安全,安全无小……”
吴常务立即反问道:“你们井下不安全?”
“不安……安全,安全,就是考虑到各位领导身体金贵,才想着必须要绝对安全。”
“你故意这么磨蹭,就是为造假争取时间吧?”
“那,那,各位领导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