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种情形看,大世纪化工最终能剩多少呀,能否满足最基本的保障之需呢?王自达心里没底。
也并非王自达杞人忧天,有之前的首冠大通比着呢。没听说当时首冠大通公司弄的这么详细,最终都没能给出多高的价,南金大发更不可能高了。
没有合作商发愁,有人来谈还愁,都怪魏不鲍那个混蛋,怪整个公司管理层尸位素餐、醉生梦死。若是他们哪怕稍稍用点心,哪怕少浪费、少流失一些,也不至于如此境地呀。
正事没你,歪门斜道一样不少,魏不鲍,你他娘的……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王自达的暗骂。
“进来。”
随着王自达话音,屋门推开,魏卜鲍闪现在门口,随即吕副行长也出现了。
哦,果然来了!莫非真如罗区长所猜?王自达既惊讶也惊奇。
尽管已经猜出来意,尽管对这两人都不感冒,但王自达也不能太失礼貌,毕竟有银行副行长呢。至于那天银行院里的不快,乃是情势使然而已,不能死守着那个态度。
稍稍一楞之后,王自达起身相迎:“吕行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局客气了,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吕副行长说的也很客气,但整个人却又带着一些矜持。
你他娘的还想端着呢?王自达心中腹诽,面上却仍热情有加,又是让座,又是亲自沏茶的,态度非常友好。
少来这一套,该咋办就咋办,谁也别忽悠谁。吕副行长并不买帐,心中自有计较。
“王局不必忙活了,我今天来是有事的。”
听到吕副行长如此言说,王自达也就没再继续客套,而是坐回到了桌后。
不过吕副行长并未接着说,而是看向了魏卜鲍。
魏卜鲍跟着接话:“王局,是这样的。经过我呢一再做工作,银行不是同意本金展期、利息暂推一月吗。”
王自达插话打断:“是呀。上周你可是说银行看到希望就行,这不南金大发集团来了,你也跟银行申请下来了吗,还能反悔不成?”
魏卜鲍急忙说:“不是反悔,这不有新情况吗。区银行理解并通融之后,也积极帮我们办理相关手续,可是手续到总行那里卡下了,吕副行长就找了我。我这不没办法,就来请王局帮忙了。”
“哼,请我帮忙!”王自达沉了脸,“贷款的时候你好我好,也没听你来找我,把钱花完该还了才来找?前几天说的好好的,南金大发也一直积极洽谈着,没有理由反悔吧。”
吕副行长自是听出了刺,于是便接了话:“是企业一直反悔,否则又何至于成了这个现状。就因为区里一些企业的不良贷款,已经把我行拖得够呛了,我们已经很够意思。总行那里也不是故意要卡,而是程序上通不过,系统就不认可。”
“是呀,系统不认,程序通不过。”魏卜鲍跟着补充。
王自达目视魏卜鲍,神情冷峻:“系统不认,程序通不过?系统和程序不也是人做的吗?我就不信,那么多笔贷款笔笔都合规?那么多不良贷款甚至坏帐又是怎么来的?”
这还弄起指桑骂槐了?吕副行长不由得火起,语气也更生硬:“我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通融了,若是不能按照原协议履约,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该怎么着怎么着。到时职工没饭吃,集体到区里、市里甚至首府上访,相关部门难受也怪不得别人。”
王自达没有接茬,而是依旧紧紧地盯着魏卜鲍。
魏卜鲍只得说话:“王局,到那时真就麻烦了。职工只要一上访,区里肯定找企业局,到时你更难办。即使职工不上访,也肯定少不了闹腾,而且厂子、设备只要一封,职工们还靠什么生活?”
“早干什么去了?但凡你们稍微用点心,稍稍考虑一下企业和职工前途,少借一些款项,偌大的化工公司又何至于如此?”王自达喝斥了几句,忽的话题一转,“对了,你们可以拿休闲娱乐中心顶帐呀。”
吕副行长气笑了:“搬又搬不走,拿又拿不动,给我们又能怎样?”
“唱歌、跳舞搞娱乐,不行卖个几千万。”
“那东西建在消防通道边上,早晚是拆的货,就是一破烂。”
“破烂?拆?”王自达提高了声音,“我这几天了解了,盖这个东西时,就是拿贷款盖的,放款那时候就没考虑到影响消防?那也太不专业了吧。”
意识到被抓了话柄,但吕副行长气势一点不输:“怎能考虑不到?”
“既然考虑到了,却还放款,这是什么性质?怪不得那么多呆帐、坏帐呢,闹半天都是……”王自达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白了:都是你们极不负责所致。
吕副行长当然听得出潜台词,立时便来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行就走法律程序,该封封该关关。”
“吕行长息怒,息怒,大